,大概是这两天天气比较好的原因,路面上大多的地方都已经干了,只有路两旁的树上或者一些杂草灌木上还余留了一些残雪。
车子行驶在路上,平稳极了,外面太阳很大,如果不是打开车窗灌进来的风有些冷的话,我铁定把车窗打开,狠狠的呼吸两口外面这万物初开的空气。
由于之前拐了不少路,又回到这条路上的时候,竟然还得经过张宏生他们的那个村子前面,我注意到那个村子的时候,内心里唏嘘不已,感慨万分的想着,几天前我们拐进去那个村子的时候,大概是万万想不到走的时候竟然会发生了那么多的事情,死了那么多的人。
如果我们当时没有选择拐进去这里的话,那么白老头他们一伙人又会怎么继续生活下去?继续准备拿孩子填坑?等到活着的人越来越少的时候,他们又该怎么办?用仅存的幸存者继续填坑?以告慰某某人的在天之灵?
我已经不想再问锁天那天他们冲进去张家的院子里时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使得他们开枪将所有的人打死,毕竟无论怎么样,那些人死灯灭,既然他们都已经纷纷离开,那么那些事情再过问也就没了丝毫的意义。
人真的是这个世界上最奇怪的生物。
可怜和可笑的结成体。
我突然想起以前上班的时候,看过雷雨的作者曹禺在【雷雨.序】中写的话:“我念起人类是怎样可怜的动物,带着踌躇满志的心情仿佛自己来主宰自己的命运,而时常不是自己来主宰这。受着自己——情感的或理解的——的捉弄,一种不可知的力量——机遇的或环境的——的捉弄,生活在狭的笼里而洋洋的骄傲着,以为是徜徉在自由的天地里,称为万物之灵的人物不是坐着最愚蠢的事么?”
当时看完这句话,只是唏嘘的感叹着曹禺先生的好文笔,对人性的解读有多么的入木三分。
但当时那对我来说大多只是脑中想想,嘴上说说的话而已,此时此刻看着那即将被我们越过去的孤寂村庄,忽然觉得真真的感受到了,曹禺先生话中的真正的意思。
嘎子叔自从出了村子,精神就好了起来,对着车窗不停的说着自己年轻时候的趣事,我强打着精神听着,却总是控制不住时不时的走神。
大概小孩子坐车都会睡觉,车子刚开始走没多久小停云就歪着小脑袋在我怀里沉沉的睡着了。
为了省油,车里的空调没有开,嘎子叔在后面把他昨天收拾出来的东西给翻了一圈,拿出了一条薄毯子递给了我,示意给停云盖上。
我接了过来把毯子盖到了停云和自己的身上,随即就将脑袋靠在了靠背上,深深的喘了口气,歪着脑袋看着窗外,今天的天气真的相当不错,阳光亮堂的让人觉得心里都敞亮了。
“咱啥时候能到地儿啊?”后排的嘎子叔问向了锁天。
“中午之前可以到。”
我也转头看向锁天:“你知不知道具体的位置在哪啊?总不可能庇护所就设在路边吧。”
锁天扫了我一眼道:“如果将小区设立成庇护所,那就肯定是整块都是,我们能看到。”
嘎子叔接话道:“对啊,闺女你啥记性,俺之前就跟你说过,就是那种老高老高的楼层了,全都是,叫啥…怡和庄园?还是花园?哎呀,俺也弄不清那文绉绉的名字。差不多就那地儿了。”顿了一下又接着道:“zf设立的庇护所肯定大着呢,咋滴也得让人看见不是?瞅瞅以前那镇zf,县zf大楼,哪个不是建的老大老大的?”
我被嘎子叔的话给逗笑了,想跟他说这不是一码事,但是转念一想,其实嘎子叔说的也有道理,说到底其实还是一码事,zf的东西无论何时都是有他本身的大气在,就算是我们这些难民幸存者的临时避难所,也绝对不会规模小到什么地步,否则的话大家躲在自个家里就好了,何必大费周章的找到zf庇护所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