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观察了一下四周,静悄悄的,看来这可怜的孩子是唯一的幸存者,我把一根食指慢慢比在嘴上,冲他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孩子乖巧地点点头,我缩着脑袋继续往前踅摸,下一秒,这孩子忽然站在墙上大叫道:“不好了,校长来了,快跑啊——”
“噼里啪啦”一阵响之后,我就眼见着刚才还空无一人的小树丛和花池里过跳蚤一样有无数的孩子跃上墙头,转眼即逝,一边叫嚷着:“快跑快跑,被校长抓到又要罚站……”
我愕然回头,见墙上那孩子冲我做个鬼脸,也跳到那边去了——我们育才的规定,学生可以到老校区,但只能走墙并且不能被我抓住。那么……那孩子那样的眼神是因为看见了我?
我稍稍松了一口气,看来学生们还是安全的,但是很快我的心就又悬了起来:这偌大的老校区为什么连一个老师都不见呢?方镇江和老王他们哪去了?难道终究是没有逃过波及……
既然已经打草惊蛇了,我索姓直起腰走进教学楼,还是太静了……
不对,很诡异,平时这里绝对没有这么压抑,王寅和宝金他们都是些个高喊二叫的主,往常这里还能听到佟媛和秀秀银铃般的笑声,压抑,诡谲……
我一步一步挪到阶梯教室门前,先把耳朵贴在门上听了一会,里面似乎有人在平心静气地说着什么,又好象是我的幻觉,整个走廊都笼罩在阴森莫测的气氛里……
事情是这样的:那些从隋唐穿越来的不速之客到达育才之后就被领到了老校区的阶梯教室,然后这里马上成为了隋唐大战的第二战场,呆霸王李元霸首先发难,又上演了一出血腥的力劈活人的大戏,杨林定彦平有怨报怨有仇报仇,罗成不敌之下大喊表哥秦琼,而秦琼他们正好被前来制止的方镇江他们绊住了手脚,于是罗成惨死,秦琼程咬金大怒中立刻把他们当成了敌人的埋伏,于是双方混战,花荣和王寅等人只能暂时站到了隋炀帝一面,虽然取得了主动,但他们的职责不允许他们拉偏手,结果很快宇文成都一派也很快跟我们育才的老师反目成仇,在极度混乱中,所有人都死于非命,包括被牵连在内的竹林七贤,最后只有李元霸一人幸存,呆霸王旧病复发,把一个黑板擦高高扔上房顶,但是正所谓强弩之末不能穿鲁缟,可怜的雷公崽最后一个倒在了血泊中……
一定是这样的!
只可叹那新婚的方镇江夫妇,新房马上就装修好了,更可怜手无缚鸡之力的秀秀,临死还牢牢拉着花荣的衣袖……
更更可怜……更更可怜的是我,老子这是招谁惹谁了?
想到这,我一边泫然欲泣一边怒发冲冠,带着复杂的情绪,强忍着悲痛和惊惧,缓缓推开了阶梯教室的门。
满屋子的人呐!
满屋子会喘气的人呐!
不但会喘气,坐在最后一排的方镇江手里还夹着一根烟,烟灰都燎到指头了,他还专注地低头往小本上记着什么,在他前面,老王、宝金和花荣等人都赫然在座,全都专心地往讲台上看着,在他们身边周围,还有很多我不认识的人,如果我没猜错的话那个隐隐有大哥风范的黄脸汉子就是秦琼秦叔宝,坐在他左边那个尖削脸的白面帅男就是他的表弟罗成了——这么说,反隋方面军取得了最后的胜利?但是我一数,我没见过多出来的人正好是26个人,也就是说,如果加上程咬金,十八条好汉和竹林七贤全都健在——
最让我看不懂的是这些人不但和平地待在一起没有闹事,而且还都安静地看着讲台,那上面,一个留着毛茬子发型的五十多岁的男人站在那里,听他说话正是我在走廊上听过的那个声音。
我捅捅方镇江:“你们干什么呢?”
方镇江把烟头丢在地上爱搭不理地说:“别闹,听陈老师上课呢。”
我发现自打我进来以后,基本上没人对我感兴趣,有的眼睛也不抬,有的则回头看我一眼继续听讲台上的老头讲课。
……继续诡异中,这些人到底在干吗?不说方镇江这样平时书都不看一页的人为什么做起了笔记,秦琼和杨林他们那可是死仇啊!
我往黑板上看了一眼,只见上面画了一条曲线歪歪扭扭地盘延而上,这条线两边隐约是横轴和纵轴——k线图!
我顿时也大感兴趣,坐在方镇江旁边道:“股市终于能涨啦,这牛人哪请的?”
方镇江道:“别胡说,那是取经线路图。”
“什……什么玩意?”我纳闷道,能吸引这么多人关注的,难道不是股市行情?
这时讲台上的“股市”牛人微笑道:“阿弥陀佛,新来那位施主,你是小强吧?”
我诧异道:“你认识我,你哪位啊?”
牛人笑眯眯地合什道:“贫僧玄奘!”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