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静音身为执业护士,当然知道高烧40度有多严重,顿时吓得花容失色,俏脸惨白:
“都怪我!我明知道静文不能淋雨,刚才非要拉着他冒雨跑出校门……”
“先别自责了,赶紧把他带回家针灸吧,车上空间太狭窄,我施展不开。”
陈萧说着,已经轻而易举地将体重最多八十斤的许静文背在背上。
“好……好的,谢谢陈医生。”
许静音连连点头带路,很快就将陈萧带到了一间被隔断成两个小单间的廉价出租屋里,然后手忙脚乱地翻箱倒柜找退烧药,既心疼又自责地说:
“我弟弟从小体质就差,稍不注意就会感冒发烧乃至昏迷不醒,尤其不能淋雨,更不能冻着,老家的算命先生甚至说他活不过十八岁。为了方便照顾他,我不得已只能把他从乡下老家接到聚仙市借读,没想到一时疏忽还是让他病倒了。”
将许静文平放在狭窄的单人床上,陈萧继续运转无字金方为他全面检查,神色越来越严肃,表情越来越凝重。
见许静音拿来退烧药和水杯,他忍不住摇头阻止:
“小许护士,你弟弟的体质不适合服用西药,否则别说十八岁,估计连今晚都熬不过去。”
“啊?”
许静音大惊失色,水杯都差点摔了:
“陈……陈医生,你……你可别吓我。”
陈萧的全部注意力都集中在许静文的身上,压根就没考虑到许静音的承受能力,继续摇头:
“他的免疫系统发育不全,据我诊断应该是染色体变异导致的先天性血管畸形,能够奇迹般活到今天只能说明你这个当姐姐的照顾得好。”
许静音的心瞬间提到嗓子眼,说话声带着浓浓的哭腔:
“能……能治吗?”
陈萧心有余悸地点头:
“幸亏及时遇到了我!”
说话间,陈萧已经飞快将许静文身上的校服校裤全都脱掉,然后拿出随身携带的以及许静音家储备的共计上百根银针为许静文针灸。
期间,他还分神口述了一个由十几种中药组成的药方让许静音拿纸笔记下来去楼下的药店抓药。
许静音买药回来时,骇然发现弟弟干瘦的身上从头到脚扎满了银针,粗略一数最起码一百根都不止,顿时吓得不行:
“陈……陈医生,你怎么把我弟弟扎成了刺猬?这么多银针扎在他的身上,他受得了吗?”
“什么刺猬?这是天罡三十六针和地煞七十二针组成的天罡地煞群星针,具有促进你弟弟的免疫系统二次发育的奇效,这套针灸下去,再坚持服用一两年我传给你的百字药方,一周一次,他不但能够恢复正常人的体质,而且还能够长高长壮,不过这个药需要我亲手煎才有效。”
陈萧说着,已经起身接过许静音买回来的药,将就着用家里的电磁炉和不锈钢炖锅熬煮,脑海里玄之又玄的无字金方应念运转至极致。
许静音将信将疑,赶紧找出了电子体温计为许静文监测体温,当发现许静文的体温已经恢复如常时,她顿时吃惊不小,渐渐相信了陈萧的说法,然后主动跑去狭窄到错身都难的厨台前帮陈萧。
陈萧真心许静音当成自己的助手,有意培养,痛快答应下来,但好几次都不小心与许静音温软娇柔的身体发生不可避免的亲密接触后,陈萧顿时就吃不消了:
“小许护士,你的衣服都淋透了,还是先去洗个热水澡换一身干爽的衣服吧,不然该感冒了。”
“这……”
许静音顿时就犯难了,怯怯地说:
“出租屋空间有限,没有配备浴室,我平时都是趁静文上学不在家关起门来偷偷洗的。”
窘迫归窘迫,但她显然更害怕得罪陈萧,说话间已经打了一盆热水去了隔壁房间,门关得严严实实的,但陈萧依旧不可避免地闻到了空气中弥漫的沐浴露香味,不免有些想入非非,心跳加速。
很快,当陈萧将煎好的药喂给许静文服下并拔掉上百根银针后,突然听到门外有敲门声传来,也没多想,随手就起身开门。
门外站着的是一名年过四十的男人,满脸的络腮胡,嘴上叼着一支烟,身上只有一条四角裤,连鞋都没穿,跌跌撞撞,浑身散发着刺鼻的酒味。
微微皱眉,陈萧很是警惕地伸手将门挡住:
“你找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