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莎更加愤怒,仿佛骂街的泼妇那般指着许静音的脑门咆哮:
“平时连屁都不敢放一个的乡野丫头居然敢这么放肆?姓许的,你就不怕得罪老娘吗?”
“我……我……我我我……”
许静音顿时吓得语无伦次,俏脸煞白,连连后退,头埋得更低。
陈萧赶紧将她护在身后,然后挑眉瞪向龇牙咧嘴的何莎:
“得罪你怎么了?除了瞒着老公偷人之外,你还有别的能耐吗?”
“你……”
何莎做贼心虚,顿时被噎得说不出话来,神色间的愤怒顷刻间被无法掩饰的惊悚取代。
很显然,她非常害怕陈萧当众揭穿她和苟顺权的丑事。
怨毒地瞪了一眼陈萧,她就仿佛过街的老鼠那般落荒而逃,心中暗骂:
“陈萧,你给老娘等着,如果不把你整得身败名裂,我何莎誓不为人!”
随着何莎的离开,在场零零散散的七八个候诊病患没了顾虑,纷纷你一言我一语地开口证明已经离开的候诊病患们确实是被陈萧治好的。
之前他们都不太相信陈萧的医术,又惧怕从业多年的何莎报复,因此一直袖手旁观,如今想来显然是后悔了,所以想尽量给陈萧留下好印象,方便接下来找陈萧看病。
听着大家对陈萧的称赞,孟宝宝总算想起来陈萧就是周晚浓安排的人,忍不住上下打量陈萧,将信将疑地说:
“我处理几个伤患的功夫,你竟然就治好了几十号候诊的病患?”
陈萧很是谦虚地纠正:
“也不能说全部都治好了,毕竟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有的病完全康复需要持续治疗,比如前列腺炎和脑梗……”
孟宝宝是一个急性子,不等陈萧把话说完她已经皱眉打断:
“有电脑录入病历和处方吗?为了中心医院的声誉以及你经手过的病患的安全考虑,我要亲自检查。”
说着,她直接转身回了一号检查室。
一号检查室划分为三个小区域,分别是接待病患的诊桌、一张方便病患躺下检查的临时病床以及最里面陈列了各种医书典籍和检查设备的私人休息室。
这里,既是孟宝宝几十年如一日始终坚守的工作阵地,也是她作为副主任医师的办公室,其他门诊部值班的医生护士则共用一个大办公室。
放眼望去,除了窗台一盆即将枯萎的仙人球点缀外,偌大的检查室几乎是一片白,空气中弥漫着浓浓的消毒水味道。
进门后,陈萧开门见山地说:
“孟医生,我是周副主任调来门诊部找你报道的,所以还没来得及电脑录入病历和开出去的处方……”
微微皱眉,孟宝宝毫不客气地打断陈萧的话:
“所以你相当于是免费给那些离开的急诊病患看病并免费医治了他们?然后他们拿着你开的药方直接去外面的药店买药了?”
不等陈萧接口,她顿了顿又用更加严厉的语气指责:
“你这种违规操作非但不能给医院带来任何盈利,一旦那些人私自用药后有任何不良反应反而可能找医院的麻烦,如此严重的潜在后果你承担得起吗?咳……咳咳……”
愤怒之下,她突然止不住地咳嗽,脸色更显苍白和憔悴。
顾不得陈萧在场,她赶紧从诊桌下面的抽屉里拿了药片服用。
想到自己的妈妈也因为过度劳累而常年泡在药罐子里,陈萧不免有些心疼,语气稍稍缓和了几分:
“身为医生,如果人人都惧怕担责任,饱受病痛折磨甚至是不治身亡的急诊病患只会更多,而且我听说孟医生几年前为了第一时间医治一位急诊病人也曾违规操作过,所以,我们是同类。”
陈萧说话的功夫,注意到孟宝宝又接连从抽屉里拿了好几种药片服用,忍不住好心提醒:
“孟医生,你的身体很明显已经超负荷了,最需要的是调理和休息,而不是吃药缓解……”
“砰!”
重重将水杯放下,孟宝宝气势汹汹地说:
“就因为那次违规操作,我始终无法获得主任医师资格,你年纪轻轻难道就想学我吗?咳咳……咳咳咳……”
她的情绪波动更大,咳嗽更加厉害,面色瞬间惨白如纸,额头上布满了细密的冷汗,紧接着更是毫无征兆地从椅子上一头栽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