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视察,高东阳都很谨慎。每一个笑容,每一个表情,甚至皱一下眉,挤一下眼,都会被当成重要信号。
高东阳就觉得累,特别累1因为每次都会有不少人找高东阳拉关系,套近乎,更尤甚者,有人变着法子亲近他,然后委婉地表达一些愿望。
这些愿望自然是离不开官本位!
这些年,高东阳在这些方面特别慎重。
对“官场教父”这个称号,高东阳内心倒也不怎么反感,虽然有时候也会生出一些疑问,但并不是十分排斥。
高东阳有一个原则,那就是他这个教父绝对不是山头,更不是帮会,他只不过是用自己的方式发现一些人才,在他们身上耗费自己的精力和心血,将他们打造或者栽培成可以担负重任的干部,未来楚南省的中间力量。
可是,现在看来,别人已经把高东阳当成了山头,当成了教主,认为只要和他搭上关系,成为他的人,在仕途上就会一帆风顺。
当然,高东阳更担心的是,这些信息一旦被别有用心的人传进高层耳朵,高层会有什么想法?
高东阳正沉思间,交通厅厅长戚少成找上门来了,哭丧着脸。
高东阳一看,就知道戚少成挨批了。最近,高东阳老是听到常委副省长徐成亮冲戚少成发难。
“垂头丧气的,是不是又让徐省长生气了?”高东阳就笑着问。
“现在这工作我是越来越不会干了,东也不行,西也不行,怎么干徐省长都能挑出毛病来。”戚少成满腹牢搔。
高东阳心里自然清楚,问题不是出在戚少成身上。但是,戚少成如此不分场合发牢搔,还是让高东阳心里一冷,有些不高兴!
高东阳开玩笑是一回事情,一马归一码,目的是让戚少成放松一些,不要老绷着个神经,那样太累,自己看着也渗得慌!可戚少成在高东阳面前说常委副省长徐成亮的坏话,那就是另外一回事情了。
高东阳马上收起了脸上的笑容,沉声道:“少成啊,牢搔话不能随便说,你是交通厅厅长,别忘了自己的身份。”
戚少成心中一凛,很快意识到了,声音立马变了腔调:“对不起,省长,我……”
“好了。”高东阳摆了摆手,淡淡地说道,“意识到了就行,有什么事情坐下说。”
戚少成被高东阳这么一敲打,一肚子的牢搔都被吓了回去,眼巴巴地看着高东阳,等着高东阳提问题。
“又有什么难题,是不是告诉公路的事情?”高东阳缓和了一下语气。
戚少成摇了摇头,低声道:“省长,之前我们讨论的那个方案,谢茂林省长很不高兴,昨天交通部来了电话,说在京城的时候,省长和部长碰头,坚决否地了这个方案。刚才徐省长就是为此事发火,说我背着他向部里打报告。”
高东阳一听,也觉得有些棘手,眉头一下子皱了起来。
戚少成又变了脸色,以为自己说错了什么,有些六神无主。
对于高速集团的改制还有交通厅职能变革,是高东阳分管交通后针对楚南省交通投资管理存在的弊端还有制度缺陷提出来的。
特别是高速公路建设,目前采取的是政斧投资,省级交通主管部门授权临时机构组织项目建设,交通厅领导兼任工程项目建设长这样一种政斧直接投资的管理模式,立项、投资、建设、管理“四位一体”。
行政领导具体从事微观的市场经济活动,既当运动员,又当裁判员。市场不规范,监督缺失,如果自律不够,很有可能出现项目和资金人格化。
公路建设立项、投资、建设、管理“四位一体”的管理体制,极容易导致政斧权力部门化,部门权力个人化的行为发生。
针对这一弊端,高东阳提出了一个构思,要限制交通厅大权独揽,试行由省政斧主管领导负责全省公路建设的规划,省财政厅负责管理,审批建设经费,省交通厅负责申请,使用建设经费的“三足鼎立”式的管理体制。
高东阳让戚少成组织力量先拿出一个初步方案,因为方案太过敏感,怕引起谢茂林省长猜疑,好像自己是专门针对谢茂林省长似的,所以高东阳并没有向谢茂林省长汇报这个事情,而是让戚少成以探讨姓文件直接报到交通部,请交通部专家拿意见,没想到就出了这个问题,让高东阳觉得很是棘手。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