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莫名其妙到达这片寒冷的森林之后,塞缪尔的一切表现彻底打破了赫蒂对于所谓皇室、所谓贵族、所谓世家子弟的刻板印象——塞缪尔的野外生存能力之强悍,并不输给任何一名经验丰富的佣兵,甚至而言,由于天生教养使其对生活品质具有的高要求使得他能够在最艰难的环境中,依旧能够活得很好。
赫蒂便是沾了这样的光,在经历了如此意外之后,才能在潜藏了无数危机的森林中得以安然存活。
4级地虫,就算数量可观,可是,对于亮出利剑的塞缪尔而言,却不过只是一场简单的热身赛罢了,银刃纷飞,不多时,地虫身上便多了一条又一条的伤痕,浓稠而腥臭的血液四下飞溅,将地面沾染成一片的黑青色——当这些液体溅到树上的时候,不少树皮冒出淡淡黑烟,发出细碎的“滋滋”声,可以想见这地虫身上当真是无处不危险!
塞缪尔迅速穿行于地虫之间,当真做到了片叶不沾身的地步,速度极快地收割着地虫们的生命,看得赫蒂只觉一派热血沸腾——难怪那么多人想要变得强大,她如今也有一种亲自持刀上阵的的冲动!
正激动间,也不知怎么地,赫蒂突然觉得后背窜起一阵寒意,冻得她打了个机灵,一种莫名的明悟在她脑海中闪过——她被猎食者锁定了!
更危险的,攻击一触即发!
赫蒂几乎无法思考,只能依凭着本能反应,第一直觉间,她向前略一倾身,而后以左脚为支点,迅速转动右半侧的身体,以腿带腰,再带动上半身,使出全身力气,将所有的力量集中在持刀的右手之上,用力向后一横劈!
锋利的刀锋在赫蒂全力挥动之下,切开一片极为韧性的事物,顷刻间,侧转身的赫蒂还不及看清自己究竟砍中什么东西之时,便被一股腥甜而灼热的液头兜头而下,整个上半身都被淋得又湿又粘!
“吼!”
一阵痛叫声几乎在赫蒂的头顶响起,伴随而来的还有一阵劲风,刮得赫蒂几乎要摔下树下。
不过,赫蒂咬了咬牙,站稳身体,也不抬头去看自己究竟刺中了什么东西,只认准了眼前的目标物,挥起利刃,向前一扑,身体瞬间有如柔软的丝绸一般,变得软而无骨,轻巧自如地避开逼到眼前的利爪,只一心将刀锋直入猎食者柔软而肥厚的腹部!
“吼吼吼!”
强烈的痛楚令猎食者连番嘶吼,扇动羽翼想要逃离这个死亡的问候,但是,赫蒂又怎么可能放手,她快速转动着手腕,让刀锋在猎食者的身体里画出了一道又一道不规则的形状。
此时的赫蒂已经顾不上自己这样做究竟是对还是错,她已经被血与危险冲晕了头脑,一心只想着攻击、攻击、再攻击,直到猎食者彻底动弹不得,从空中堕落而下,赫蒂还是依旧不松手,甚至在抽不出刀锋的情况下,宁愿随着猎食者的尸身从树上坠下!
“砰”得一声闷响,恐鸟兽的巨大身躯掉落在树下,激起一片尘土,赫蒂也随之而下,不过,在恐鸟兽最后掉落之时,她机灵地向一边滚动一圈,卸去了掉落时的冲击力,与此同时,也借着这股子力量,将刀锋从恐鸟兽的腹部拔了出来。
坐在恐鸟兽身上,赫蒂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气,但却依旧保持着攻击状态,随时随地预防着来自地下,以及来自空中的袭击。
塞缪尔早已解决了突然袭击的地虫,抱剑坐在一片树枝上,看着赫蒂击杀恐鸟兽的全过程,懒洋洋地评价一句道:“勇气可佳,不过,攻击方式鲁莽而愚蠢——另外,以后注意别再把自己弄得这么狼狈。”
赫蒂听到塞缪尔的声音,一下子放松下来,虽然没有松开紧握刀柄的手,但身体却已经松懈,整个人靠坐在恐鸟兽的尸身上,只觉浑身上下没有一处是舒坦的。
经历了生死危机,并且在危机中超强暴发的肌肉此时正一阵阵抽痛,兜头淋下的血液更是将她染成并个血人,头发上、脸上,乃至身上到处都是血液,腥气之重,几乎要把她熏晕了过去。
赫蒂嫌弃地脱下上前,左右望了望,从恐鸟兽身上切了几片腹部的羽毛,又加上一些特殊灌木的叶子,一起揉成团,用沾着叶片液叶的羽毛团在脸上和头上一通擦——基本上是一擦一片红,连续擦了有两三分钟,几乎把恐鸟兽肚皮上的毛都拔光了,才总算是自我感觉良好一些。
塞缪尔静静坐着,看着赫蒂这一番施为,也不阻止,也不鼓励,只是静静看着。
待她处理得差不多了,塞缪尔才从树上下来,从空间袋中丢出一件藤制轻甲给赫蒂,让她穿上。
赫蒂见状,嘿笑一声,嘴上道了一声谢后,便毫不客气地笑纳了这件轻甲。
才刚套上甲身,还不及调整藤甲,以使其完全符合她的身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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