丞相府前,落雨那双稚嫩清秀的眉头微微蹙起,薄薄的嘴唇微微起开,“爹,我们不是去砸蓝叔叔的场子吧!犯得着带这么多名武者吗?”好家伙,三百人全部是士阶五层以上,这是要揍人的节奏吗?千山雪衣瞪了一眼落雨,温和优雅的说:“这你就不用管了,这一路上你乖乖的坐着就可以了。”
落雨狡黠的眸子一转,忽然瞪大,一脸诧异的说:“爹,难道你不是去砸场子,而是要造反?”千山雪衣听到这话脸色一青,差点没被自家女儿给吓得一口气背过去。缓过气来,千山雪衣一巴掌拍在落雨的头上,怒气冲冲的,这臭丫头说的什么混账话,“蓝染现在已经处于半疯狂了。爹怕他迁怒在你的身上所以带着些人以防万一。”迁怒?千山雪衣想到这个词便一脑袋门儿的黑线,恐怕是罪魁祸首吧。再一想蓝染那样子,千山雪衣不禁感到后背凉飕飕的,天知道他家宝贝女儿是怎么想到那些损招,坏了蓝染的名声让那人再没可能坐上皇位,更是让那人成为天下嘲笑的对象。蓝染要是不疯才是怪事呢。
蓝染?落雨有些茫然,对于没用的人她一般是不会费力去记得。看到他家小祖宗那茫然的脸色,千山雪衣不禁感觉到一阵无语,他女儿记性这么差,他是该庆幸呢还是该苦恼呢。对于女儿那健忘的样子,千山雪衣果断的放弃了解释,因为他预感,就算解释了自家的宝贝女儿也不一定记得。千山雪衣无奈的说:“好了,你只要知道这一路上不会太平就行。”说完将落雨抱在怀里,纵身一跃,跳进了马车。
豪华的马车内,一张足以两人平躺的真丝软榻奢华尊贵。榻上,一张精美的红玉桌子摆着,桌子周身刻着栩栩如生的上古凶兽。棋盘两边,黑白棋子泛着幽幽冷光。仔细一看,这些棋子竟然都是用充满灵气的墨石磨制而成。每一颗里面所含的灵气都够士阶武者突破一小阶了。这世间难求的宝物竟然被用来当棋子。若是被天缘皇朝其他人知道,怕是会捶胸顿足大骂一句:败家啊。再想想落雨平时的所作所为,怕是会再补一句,原来败家真的是会遗传的。
棋盘上,黑白子步步相杀,寸土不让。千山雪衣手执白子,一子落下,杀机尽显。尽观全局,掌控局势,锁住黑子生机。落雨手执黑子,嘴角挂着一抹邪魅危险的笑意。落子!携着无尽的威势和冲天的压力破开白字围困。一步,扭转困境。千山雪衣诧异的看了一眼落雨,眼里满是笑意:“即使破开我的围困,你也只是钻进另一个牢笼。所以不顾一切的横冲直撞可是会败的很惨。”一子落,与周围的白字再次形成了一道杀机。落雨看到这一幕,眉头一挑,眼里满是淡然,抬手,一子落:“横冲直撞也许只是一个迷惑敌人的招式。真正的杀机从来都是掩饰在最容易忽视,也是最不可能的地方。”话音落,整个棋局再次变化。一颗镶嵌在白字腹部的黑子闪烁着浓厚的杀意,隐隐的与前方的杀局相对应形成连环杀机。环环相扣,两面夹击。千山雪衣坐直身子,一脸儒雅。但那棋风却与本人相反,掌控全局,千变万化,步步陷阱,寸寸杀机。落雨邪魅的笑着,浑身上下散发着危险的气息,那棋风大开大合,看似悠闲随意,每一步却是稳重如山,心细如尘。更是暗藏杀机,而往往将杀机早早的埋在敌方。两人棋逢对手,罕见的来了一场酣畅淋漓的争斗。马车缓缓地向帝宫行驶,马车内,只剩下落子之声。
秋风吹起,莫名的一股肃杀之气弥漫开来。马车不知不觉的停住了。
嗖嗖嗖,破空声响起,十名侍卫立刻从队伍中飞出来阻挡箭矢。其他两百多人将马车围成一圈。警惕的看着四周。
“千一,千二,千三,千四,千五,注意保护相爷和公子,千六,千七,千八,千九率人随我杀敌。”为首的侍卫统领冷静的命令道。
“是”三百人应是。训练有素的分开。迎面,一大群黑衣人杀气腾腾。
“杀”一个杀字,两方没有任何废话的厮杀起来。兵器交戈声和喊杀声交织。血染了一地,四周的百姓抱头乱窜。哭喊声在这片杀戮的天地显得微不足道。
马车内,檀香袅袅升起,两道身影专注的盯着棋盘,对着耳边的喊杀声视而不见。车内静悄悄的,好似一道帘子隔绝了所有喧嚣,将世界一分为二。一个吵闹喧嚣,一个静谧平和。落雨冷静的看着棋局,心里的可以说是惊讶万分了。她实在是想不到这个便宜老爹竟然这么厉害。与他对弈,稍有不慎便会万劫不复,那人的性格绝对会将你打入深渊永世不得翻身。这边落雨在惊讶,对面的千山雪衣虽然一脸平静,可心里早已波涛汹涌了。
千山雪衣看着面前满脸思索的孩子,此时竟有几分看不懂了。可那明明就是自己教养了十年的孩子啊。都说棋风如人性,从这局棋中便可以看出,这个刚到十岁的孩子杀伐果断,眼光毒辣,心思深沉,隐藏极深。更是擅控全局,以细微处扭转全局。这种人若不能一次性将她的生机封死,那么等待她敌人的将只会是噩梦。看着女儿稚嫩的脸庞,千山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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