盗洞幽深,白骨森森寂静。
外头是晴空万里,而里头就是另外一个世界,拒绝光,拒绝普照。
微有壁上矿石折射出微弱的光芒,一明一暗,仿佛有无数的眼睛在注视着景澈每个脚步的迈进。
“呀……有人来了。”低沉鬼魅的声音似乎从四面八方的石缝里传来。
声音后面还躲着无数种笑声。
面上毫无惧色,景澈笑眯眯地对着一片漆黑的虚无鞠了一躬:“各位妖怪兄弟们,小女子今日有意闯洞,若有冒犯,还望不要包涵,赶紧把我抓起来吧。”
“嘿嘿……什么人这么有趣?”
“是死人。”
“放屁!是活人。”
“滚,没闻她身上一股鬼气啊?”
“鬼气没闻到,倒是她的血,可是纯净的处子血……”
“你他妈的做了妖怪还想这些。”
“不对,不止是处女血,她的血里好像还有……”
窃窃私语声纷杂,绵绵不绝。
“都闭嘴。”那个低沉的声音不耐烦一响,所有杂音瞬间消停下来。
一盏幽橘色的灯光从盗洞尽头缓缓飘过来。飘近了才看清楚,是一支蜡烛,底座是纯银的镂空烛台。它绕着景澈三圈,随后浮在她面前,一个尖锐女声响起,洋溢着难以置信的惊讶:“呀!她是从囚魂地出来的!”
“喔?”那似乎是领袖的声音也有了惊讶,“走过来,让孤看看。”
囚魂地?没听说过。景澈有些疑惑,但是还是很听话地往里走。
那支蜡烛就在复在她身前带路。盗洞是倾斜向下的,再走进去,空间愈大,矿石也愈发流光溢彩。
走了好久也未见头,闷得有些发慌,景澈试图跟那蜡烛交谈:“你修炼成这样,用了多久啊?”
蜡烛倒也喜与人交谈:“我忘了,是一千年?还是两千年?”
可真是老祖先了,景澈乐了,又问道:“为什么还没到头?”
“已经过了结界,马上就到了。”
景澈心中暗叫不好,竟然还有结界,又在这么里头,万一酒鬼师父找不到了可怎么办?罢了,看这架势,回头也来不及了,索性往里走吧,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实在不行,她还有宝贝护身符呢。
正如此想着,眼前骤然一亮,豁然开朗。
这大殿模样的地方,原先应是一个临时的盗室。由于皇陵巨大,盗墓者时常需要工作数个月才能打通一条进入皇陵的盗洞,所以盗墓者会在外头挖一个盗室,以供休息补给。这个盗室规模不小,看样子当年应有一支人数不少的盗墓队伍欲进入皇陵。
只是这里……似乎空无一物啊。
坑坑洼洼的石壁上闪烁着幽荧的光,正对着景澈的石台上,中心竖着一座三头怪鸟的石雕,立在石雕两侧的是两尊石柱,顶头嵌着两颗夜明珠。
想问问蜡烛那让她进来的人呢,却发现蜡烛已经不知道飘去了哪里。
“嗳?”
正莫名其妙之间,那个声音从石台上传来,自言自语:“果然还残留着囚魂地煞气的味道……呃?竟然还带着**神玺……”
“我不知道囚魂地。”一摊手,却是故意略去了**神玺。她装得无知,眼珠子已经滴溜溜地在寻找声音的来源了。
“囚魂地困了孤一千年……”言语中沉淀了千年的等待与无奈。
终于发现说话的竟然是那尊石雕,景澈没有听清楚他说什么,兀自走上石台好奇张探,绕着石雕上上端详了一圈,才感叹道:“原来石头都能修成精么?”
“孤不是石头。”
“那你是什么?”
“孤只是被封在石头里罢了。”
困在石头里了?景澈咧开一个笑,这才敢大胆去地去触碰它。石雕上翅膀的羽毛鳞次栉比,若非没有柔软的质感,几乎都要错觉它随时都会一飞冲天。
呃?
景澈触电般地缩回手,讷讷地看着突然转过过头的石雕。
“小女娃,你以为我不会动?”
很诚实有微有怯意地地点了点头——这三头石鸟的头,委实是丑的厉害。
“呵呵……”低沉的笑声令人毛骨悚然,“有趣的女娃,告诉孤,你进来此地究竟何事?”
“鸟大哥,噢,不,鸟爷爷,其实我只想让你手下的人把我抓起来,然后再去告诉我师父,让他来救我。”
“喔?送入虎口的活人,你凭什么以为孤不会生吞活剥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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