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去陈氏那里也是有风险的,毕竟她不是原主人,即便是有一些记忆,脾气性格上还是有差异的,一个不慎就可能被有心人发现端倪。但是若不去陈氏那里,她的信息量和人手都十分欠缺,她和陈氏都很容易被人下黑手。
而且,她觉得自己头部受了这么重的伤,忘记一些东西也是正常的,借口似乎也并不难找。
陈妈妈望着八小姐头上裹得厚厚的纱布,并不赞成她的主意,笑着劝道:“小姐,您的伤还是静养不动会好的快一些,太太那边您放心好了,有奴婢在一定会照顾好太太的。太太昨日还说您这边就杏珠一个,人手太少,准备让春月过来伺候您,您就安心在这里养着吧,等伤好了再去看太太也不迟。”
元青菲在心里苦笑,她如今伤成这样,也愿意在这里老老实实地吃了睡睡了吃,问题是,就怕自己在这个小院子里还没等到伤好,就连自己带好不容易的来的母亲都被别人算计死了。这个陈妈妈估计做饭是一把好手,算计人却还离那几个妾室差一截儿。
她坚持要去陈氏那里,陈妈妈没办法,却并不敢擅自做主,当下回了正房去问陈氏去了。
只半刻钟的功夫,陈妈妈便折了回来,笑道:“八小姐,太太说让您过去呢,她也觉着离着这么近却还是有些不方便,干脆住在一起方便!”太太还有句话她没说,“我如今也没有多少日子了,能多亲近亲近也好。”
元青菲略一收拾,便又杏珠扶着爬上了陈妈妈的背,裹得严严实实的出门了。
外面天气晴好,因是早上太阳不大,又连着几天的大雨,空气中带着清新的味道,温暖而不燥热。
元青菲轻轻掀起裹住她的薄毯的一角,见园子里的树木绿意盎然,鲜艳的紫薇花无声的怒放着,几只蝴蝶在花海中翩跹起舞。
她放下毯子重新把自己埋在了里面。
从园中的花木和气温来看,此时应该大约是六月末七月初。
她一直不曾问当下的时节,怕不小心露出马脚。
待到了陈氏住的正房,裹了毯子的元青菲却是出了一身的汗,这种天即便是早上温度也是不低的。
陈氏的正房看起来十分不错,宽敞明亮不说,里面的家具都是上好的梨花木的,做工精细,虽然已经略微发旧了,却反而更添古韵。
元青菲不动声色的打量了一番,除了家具是顶好的,其余例如茶具、插瓶、屏风等俱是普通货色。
春月秋月二人早已迎在了门口,见人来了,忙上前打了帘子,将人迎进屋子里。
陈氏早已经坐了起来,有些无力的靠在大迎枕上,她见陈妈妈把人背了进来往里让了让,忙道:“快,把八小姐放到我身边来。”
陈妈妈等人给元青菲拿开毯子,一边笑着将她抱了上去,一边却在心里叹气,八小姐如今都已经九岁了,却是十分的瘦弱,不背不知道,一背才知道竟然这么轻,正是长身体的时候,这样下去可怎么得了。
元青菲见陈氏等人俱是一脸忧色的看着她,虽然头上的伤口疼的厉害,却依旧安抚的笑了笑,道:“我没事,不过是陈妈妈背着过来的,不费一点儿力气的。母亲不必担心。”
陈氏轻轻的舒了口气,她如今病入膏肓,极不希望女儿像她这般,因此对女儿的身体格外上心。看着躺在身边的女儿苍白的脸,陈氏的一颗心又揪了起来。
她忙喊了春月:“快去请大夫!”想起昨日女儿的话,顿了顿又道:“去请位新大夫来给八小姐瞧瞧,这样下去什么时候才能好。”春月忙应了声“是”,匆匆请大夫去了。
陈妈妈想让她们母女两个说说话,便道:“太太,奴婢就在外头候着,您想要什么吩咐就是。”说完便带着杏珠和秋月往外头去了。
陈氏点点头,强忍住咳嗽笑着问道:“青儿,头还疼不疼?”
元青菲轻轻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头上的伤口估计不小,这些日子过去了自然好了许多,但也没有这么快就愈合的道理。只要她不乱动,伤口处的疼痛还是可以承受的,不像她刚刚醒来时的痛入骨髓一般。她见陈氏气色并不太好,有些关心的问道:“母亲病好些了?昨夜没睡好么?”
她却并不知晓陈氏因日日咳夜夜咳,基本上就没有睡好觉的时候,陈氏整个人也因此看起来比实际年龄要苍老不少。
陈氏并不在意自己的病,只是心疼的将女儿搂在了怀里,又怕碰到女儿头上的伤口,只搂了一小会儿便又松开了。一面咳嗽着一面叫了杏珠到跟前,细细地询问女儿这几日的病情和饮食起居,待听杏珠说了女儿能吃能睡,吃药也不像以前那般推三阻四,便放心了许多。
转而想到女儿的头伤的蹊跷,不由得阴沉了脸。虽然她对家里的事情从不上心,但她是大户人家出身,对一些妾室的小手段自是知晓的。以前...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