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元青菲刚刚来到这里,许多观念都是现代的,哪里想到这个,只是闻言也不再多说,轻轻靠在杏珠放在她身后的一个大迎枕上,张口吃了粥,也不知这是谁的手艺,粥做的颜色鲜亮,口感细滑,甜而不腻,非常的好吃。
她忍不住多吃了几口,脑海中却不由自主的想起了自己的奶奶,奶奶的菜园子里每年都会种黄橙橙的大南瓜,有时候会给她做香甜的南瓜粥,有时候会给她做金黄诱人的南瓜饼,有时候会用小南瓜做漂亮的南瓜灯笼。
可惜,这一切都一去不复返了。
元青菲慢慢的收起思绪,认真吃起饭来——她现在浑身无力,饿得发慌,果真人是铁饭是钢。
不过她想着自己重伤未愈,又许久未曾进食,不敢多吃,只吃了个七分饱便停住了。
外面的天阴沉沉的,根本无从判断当下的时辰,也不知自己吃的是早饭还是午饭又或是晚饭,元青菲打发杏珠去歇息,自己则静静的思索着自己的遭遇和处境。
她的头被裹得像个粽子一般,有心想要起身转着看看这个陌生的世界,却根本没什么力气,遂只得老老实实的躺在床榻上。她脑子里既清晰又模糊,因为直到此刻她才彻底感受到自己已经穿越了,而不是在做梦。
她的头依旧疼痛,只是她并不知道自己是如何受的伤,听杏珠说是被花盆砸的,可是原主人支离破碎的记忆里却并没有受伤的关键一幕,应该是当时过于恐慌害怕而忘记了。
不过没关系,她早晚能弄清楚自己受伤的事情,日后也好多防着点儿,免得好不容易得来的小命儿又丢了。
或许是太过疼痛又或许是疼得太久,她对头上的痛楚已经有些麻木了。此刻能吸引她注意力的反而是这里的一草一木,一桌一椅。她很想知道这是哪里,又是什么年代。
她仔细打量着屋子里的陈设。
屋子不大,陈设也极为简单,只在靠近床榻的位置搁了一张褐棕色的木几,木几上搁了一套青花茶具,两张同色的圆木凳,木几和凳子上的漆已经有些脱落斑驳,紧贴墙边还有一个半人高的赭黄色柜子,想来是个衣橱了。靠近门口处有一个小小的木架,架子上放了两盆已经有些枯黄萎靡的植物。
元青菲借着外面并不明亮的光,仔细辨了辨,才发现是两株栀子花,只是这两株花的叶子稀稀落落,泛着颓丧的黄色,其中一株花却仍然顽强的开出一朵不大的雪白晶莹的栀子花,使得整个小小的卧室里都弥漫着花朵散发出的清新淡雅的香味儿。
自己所躺的床榻也有些陈旧,只有石青色的纱帐也看起来有些新,对此她的脑海中倒是有些印象。这是自己的母亲不久之前刚刚送与她的,原主人还高兴了好些日子。
这里的一切都简单的甚至有些寒酸,与自己刚刚醒来时仙境一般如梦似幻的感觉截然相反。
只是单凭这些,根本就无法辨别自己所处的地点和年代。
元青菲眉头微皱,原主人的记忆里只有一个简单的大封朝,其余的便什么都没有了。
她从小到大学习成绩都很好,历史虽然不敢说精通,但也绝对不马虎,可是她想遍中国几千年的历史,也未曾记得有这么一个朝代。
元青菲疲惫的闭上双眼,努力清空大脑里的乱七八糟的画面,想要理清自己的思路。
只是她现在到底是年纪太小,又被花盆砸的头破血流,因此只片刻功夫,她便被困倦包围,陷入了沉眠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