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毛文龙,朱由检在前世就有些了解,尤其对毛文龙被袁崇焕矫旨杀害之事,朱由检一直深感遗憾。
天启二年,广宁大溃败后,毛文龙收拢辽东汉人百万之众,据守在辽东外海的海岛之上。
毛文龙以数百兵丁起家,衣衫褴褛,艰难创业,为数以百万计不愿受后金压迫的辽东汉人提供了一个栖身之所。
仅此一功,就远胜于满朝文武公卿。
而且还不仅如此,在辽东外海站定脚跟之后,毛文龙还经常上岸对后金进行袭扰,曾经一度复土半个辽东半岛和宽甸地区。
以致努尔哈赤西进征战时,从来不敢谋划两个月以上的战役,因为他怕毛文龙抄他老巢。
如此军功更不是一直弃城失地的辽西军事集团所能比拟的。
但就是如此民治武功皆为上等的良将,却因为不愿意说假话,不愿意孝敬上官,以致被满朝文武挤兑的泣血上书言五不平之事。
哎,明朝吏治之败坏,尤见一斑。
而且历史上,毛文龙的下场非常之惨,其被袁崇焕那个大忽悠以通敌之罪斩杀后,直到朱由检的前世,还有专家学者以通敌之罪为由,各种败坏毛文龙的名声。
殊不知到底是谁在通敌。
想着想着,朱由检眼睛一热,泪水吧嗒吧嗒的掉了下来。
云台高议正纷纷,谁定当时荡寇勋。
日暮霸陵原上猎,李将军是故将军。
“唉---”朱由检长叹了一声,惊醒了垂首而立的四位阁老。
四人闻声抬头,但见朱由检眼圈通红,皆是一惊,慌忙跪下,齐声高喊:
“臣等有罪!”
“不关你们的事,都起来吧。”
朱由检调整了下情绪,接着又道:
“既然你们都在,那就议一议毛帅的这封奏疏吧。”
见朱由检对毛文龙的态度语气皆出乎他们的意料,四位阁老闻言心中一紧,原来就此事打好的腹稿已全然不能用。
而且如今朱由检对毛文龙的态度又不是很明了,所以四人一时心里都没了低,沉默再三,无人言语。
“都哑巴了!”
朱由检本来心情就不好,此时见四人又默然不语,火气蹭蹭上窜。
“黄阁老,你说说。”
黄立极立时一个激灵,脑子便开始飞快运转,结合朱由检的泪水和叹息,立时对朱由检的态度有了一个初步的判断:
朱由检应该是欣赏毛文龙,退一步讲,应该也是不讨厌。
心中稍定,黄立极便快速打好了草稿。
“陛下,毛帅率孤军久悬海外,日子定是清苦,当勉励之。”
虽然大体确定了朱由检的态度,但黄立极还是不敢把话说的太满,于是便从客观的地理环境方面表达对毛文龙的同情。
说话留有余地是官场老油条的基本素质。
“嗯,阁老所言极是,辽东外海岛屿,岛小地贫,有的岛上还没有淡水,岛上出产定是了了,据岛毛帅养数十万军民,当是清苦。”
黄立极闻言,立时松了一口气,趁朱由检转身的功夫,忙用袖子擦了擦额头上的汗,但随后又生了一丝凉意。
陛下从未出过京城,怎知辽东外海岛屿之事,而且知之甚详。
黄立极偷偷扫了其余三人一眼,发现他们和自己一样惊讶。
“既然毛帅守土不易,朝廷就不能不有所表示,否则岂不是寒了前线将士的心。”
不等其他三位阁老发表意见,朱由检便定了调子。
朱由检表态后,事情就变得简单了,四位阁老很快便定下了对毛文龙的安抚之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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