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百人!”
19年,那就是自己出生的那一年了。冷君柔又接着问,“堡主和堡主夫人的感情似乎很好。”
“嗯,师父很疼师母,一直以来和师母恩爱有加,是大家的伉俪典范,堡内的男人从不纳妾,就是为了响应师父只爱师母一人。”冷逸天不知缘由,毫无戒心地回答着,他希望能和她多聊,聊什么都可以。
冷君柔听罢,内心即刻涌起了一丝苦涩悲酸的冷笑。好一会,她收起心中悲愤,做出请求,“堡内风光很美,我想逛逛,但又不知你们是否设有机关,我担心误闯到禁地。”
“在下正好有空,姑娘不介意的话,在下带姑娘走走?”冷逸天迅速自荐,得到她的点头同意后,他更是激动难掩。
整个下午,他带她游逛于整个庄园,一路跟她讲解,冷君柔都不着痕迹地暗记下该记的信息。
直至傍晚时分,两人才结束行程,一起回到住所这边。
跟中午一样,今晚还是集体用膳,冷君柔吃完后自个回寝室。
她呆坐床前,手里抓着一只玉质手镯,因为心中有恨,她极少拿它出来。娘亲跟自己说过,当年爹爹送这块玉镯给她的时候,说了一句誓言,“馨儿,玉镯代表我,我会牵着你的手,直到生命的尽头。”
如今,玉镯还在,他却已另娶她人,牵的是别的女人的手,娘亲则孤独寂寞地深埋泥底。
满怀悲愤,冷君柔再也无法呆在房中,于是收起东西,迅速冲出门外,一路疾走至蒲公英花前,中午游逛的时候,她发现了这片距离大屋不远的花海。
她先是出神凝望着,而后摘了一片叶子放在唇间,顷刻,一首悠扬婉转、凄凉悲切的曲子在花间逸开来,让人听着好不心酸。
接着,她闭上眼,嘴唇继续娴熟地操控着薄叶,整个人深深陶醉曲中,到了停下时已泪流满面。
正好,身后响起一个醇厚的嗓音,“这首曲子,很感人。”
身体倏然一僵,她快速抹去泪水,回头之后,果然见到冷睿渊伫立眼前。这是她第一次近距离地看他,即便是借着淡淡的月光,她也能清楚看到他深刻英俊的轮廓。
她的古怪眼神,纳闷到了冷睿渊,只见他俊脸微窘,打开话题,“请问姑娘刚才吹的曲子叫什么名字?”
“它叫蒲公英的眼泪。是我师父独创的。”冷君柔低声应答,嗓音伤感如旧。
“能创作出如此动听感人的曲调,必定是个很有才气之人。”冷睿渊赞叹出来。
“师父是天底下最美、最温柔、最善良的女人。”冷君柔眼神有了瞬间的骄傲和自豪,稍顿后,神色又恢复了凄切,“可惜,好人没有好报,老天爷并不厚待她。”
“照姑娘这么说,你师父莫非已经……”
“师父深爱一个男人,为了那个男人几乎付出一切,结果却是遭到他的抛弃,师父积郁成疾,依然奢望他会回心转意,可惜到临死前还是等不到那个男人。师父,并无令夫人的福气!”泪水再次克制不住地涌上冷君柔的眼眸,发觉冷睿渊面色怔了一下,于是不着痕迹地解释,“听闻堡主很爱堡主夫人,为了堡主夫人还永不纳妾,所以,令夫人很幸福!”
冷睿渊恍然大悟,讷讷一笑。
“恕小女子冒昧问一句,堡主夫人是冷堡主第一个心爱的女人吗?”
约有片刻,冷睿渊才点头,“不错,除了燕儿,我从没爱过任何女人。”
按住心里的强烈震动感,冷君柔继续急声追问,“那之前呢?凭堡主的条件,应该有过一些风花雪月或者露水姻缘吧?”
冷睿渊霎时又是一个怔愣,锐利的眸子紧紧盯着冷君柔,内心好奇不已,稍后,又是如实应出,“燕儿是我结识的第一个女子,也是唯一一个!”
第一个?唯一一个?不,不可能!那娘亲呢?那自己呢?没有他和娘亲的欢爱,自己又如何降临这个人间?所以,他根本就是在说谎!
内心犹如波涛汹涌,冷君柔睁大眼睛瞪着他,想揪出一些痕迹证明他在撒谎,然而,她找不到!那张英挺的面容没有任何心虚,漆黑的眼眸也无任何闪烁和躲避!
“姑娘,你……没事吧?”冷睿渊觉察到了她的异样,内心的困惑膨胀到极点,可他并不表露出来,最后,对她留下一个意味深长的注视,提出告辞,“我先走了,时间不早,姑娘也回屋歇息吧!”
说罢,不带她回应,他已转身走开。
看着他高大的身影渐渐远去,冷君柔眸光闪晃,俏脸尽是复杂的思云,到了他已消失好一阵子,她也满腹疑云不解地离开这块伤心地。
刚回房不久,忽见古煊闯进!
俊美绝伦的脸庞,深沉阴霾,眸间蓄着一簇强烈的火苗,正对她发出幽冷的寒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