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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书记,你放心,我不会放松警惕的。”李海山说的腔调很轻蔑,丁贵还在疑惑,只听李海山又说道:“不过,我很怀疑这件事到底是怎么发生的。按说污染这么严重的企业,即便废水达标排放了,那也不能建在村民居住地啊。可是,当时究竟是如何获得审批通过的呢。”
丁贵听到这话,脸色立马变的铁青,他听出来李海山把矛头指向他了。
随后,李海山又说道:“今天,我专门找环保局的肖左才问了一下。他把当初的审批表给了我。我一看,也不知是该气还是该笑,这上面竟然有咱们丁书记的签字。”
李海山说完,便把那张审批表丢在了会议桌上。李海山知道这张审批表丢出来后,那就把责任全部归到了丁贵身上,而不会再将责任扯上罗正源。但是,李海山心中太急了,太想当书记了。这次扯不上罗正源就扯不上吧,如何利用这起事件最大限度的打击丁贵,才是李海山极度想做的事。
审批表上的签字并不大,也只有附近几个常委能看清。但是其他看不清的常委也没有怀疑李海山说的是假话,因为李海山没必要去造假。
丁贵此时的脸色更加难看了。他没想到李海山提议召开这个常委会的目的竟然是要打自己的脸,太无耻,太卑鄙了。
丁贵看了眼会议桌上的那张审批表,虽然看不清字迹,但是看着模模糊糊的笔体,还是能看出那是自己的签字。
丁贵其实早忘了自己在那张审批表上签过字了。毕竟他一年要签的字太多了,谁会记得每一笔的签字。而当时丁贵会同意那几家电镀企业获批,也是没想太多的环境问题。现在古河经济都还没上去,哪里顾得上多思考其他的问题。这就是重经济的县长跟重和谐发展的县长之间的不同。
经济县长眼里只注重经济数字的增长,毕竟经济增长是衡量一个官员能力的最大标准。
可是,丁贵万没想到,当初一个疏忽的决定,竟然会为他带来这么大的问题。
丁贵没有反驳李海山的话,毕竟证据确凿,他没有什么好说的。
所有的常委都看到了丁贵双手在发颤,他肯定是气坏了。一个书记,堂堂的一把手,被县长在常委会上这么打脸,任谁会不愤怒呢。
戴宝伦心中叹了口气,自己真是来错了地方,跟着丁贵怕是不会再有前途了。于是,戴宝伦将目光看向了李海山和罗正源,心中不断的琢磨,自己是申请调走,还是重新选择一个阵营依附呢。
李海山看着丁贵愤怒的表情,心中别提多兴奋了:“你快拍桌子摔茶杯啊,最好是愤怒的把桌子给掀了。那你这人可就丢大了。”
李海山眼神中蕴含的嘲笑之意,让丁贵更加愤怒。不过,好在丁贵毕竟也有多年的从政经验,还是及时控制住了怒火,“现在是想办法如何将影响力降到最低才是主要的,难道海山县长是想追究责任吗?”丁贵沉声道。
李海山眯了眯眼睛,笑道:“追究责任是市里的事,我只是个县长而已。”
李海山的意思很明白,你的责任会由市里去追究的。
丁贵哼了一声:“既然你知道你是县长,那就做好本分。”说完,丁贵强忍着一口气道:“散会。”
丁贵说完,也不等众人说话,水杯和笔记本也不记得拿,脚步有些虚浮的往自己的办公室走去。
李海山看着丁贵的背影,嘴角露出了笑意。
罗正源的心中也忍不住在笑,李海山太急着当书记了,已经毫无掩饰的露出了狰狞的獠牙,准备狠狠的去咬丁贵了。
罗正源心中也要保持警惕,对付丁贵就由李海山去做吧,自己要做的是如何到时候能够做到县长的宝座。
罗正源回到办公室,又给县医院打了电话。在得知现在已经检查出有很多体内重金属超标的村民,但是却还没有发现致病的村民后,罗正源心中微微松了口气。
毕竟那是人命啊,现在虽然责任全部推给了丁贵,可是罗正源不会像李海山那般冷血,为了当官,而希望那些村民都得上重病。
而丁贵回到办公室,则感到脑子一阵晕眩。他有种无力回天的感觉,这个时候他还是想到了王长远。
丁贵也感到王长远有些疏远他了。但是,今天这件事必须要让王长远帮助,如果事情闹到市里,自己这个书记肯定是当到头了。
丁贵无奈的拿出手机,他在思考是不是申请调离古河。虽然那样丁贵的仕途就等于走到了头,今后不会再有任何进步了。但是,至少不会再在古河受这些窝囊气。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