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浸人的寒意,就连身上的衣服也变得湿润沉重起来。
那静默不但没有让秦老爷的心情好转,反而更显恶劣,他双手攥成拳头,松了又紧,紧了又松,好不容易忍住将书桌上的砚台朝花圃大管事的头上砸去,心里气闷的问道:“那些珍贵品种有没有事?”
肩膀明显一垮,花圃大管事恨不得青砖地面上 忽然出现一条裂缝,能将自己那算不得庞大的身子给掩了去。可是事实上没有,于是他只得小心翼翼的抬头看了一眼秦老爷,瑟缩着声音说道:“禀老爷,那花圃里的花都染上了这样的毛病,包括......包括那些珍惜品种!”
心一狠将实情说出,花圃大管事紧闭着的眼慢慢的睁开了一条细缝,当看到秦老爷气得脸上青筋都冒了出来,太阳穴两边更是鼓出来突突的跳时,不禁为他捏了把汗!
老爷该不会气得晕过去吧?可这事情就是那么邪门,谁也不知道那些花怎么就突然抽风害上了这么毛病?自己还从没有听说过这样的事情,想到前些天自家老爷对王家花圃赏花会做的事情,花圃大管事眼睛一亮,满含希冀的问道:“老爷,您说这事情会不会是王家花圃的人做的?”
听花圃大管事这么一说,秦老爷情绪慢慢的平静下来,将双手朝背后一背,眼里的寒意比秋日的天气还要肃杀。
“这些天可有王家花圃的人来过秦家花圃?或是有面生的人出现在秦家花圃附近?”
不断的回想这些天来过秦家花圃的人,发现都是熟面孔,并没有什么面生的,更没有什么王家花圃的,花圃大管事发觉情况实在是不妙,可也只得如实说道:“回老爷,奴才仔细想了一下,这些田确实没有什么可疑的地方!”
“没有?”秦老爷不敢置信的重复,然后双眉拧得更是纠结,心里不禁思索,“难道真是天灾?”
忽而,他摇头否定自己的猜想,这世上哪来那么多天灾?而且出现在这个时间段也实在是太巧合了一些!
“查!回去再给我好好的仔仔细细的查!我就不信找不到一点蛛丝马迹?!”
花圃大管事诺诺点头,恭敬的弯着腰出了书房的门,直走到无人的地方,这才小心的抬起袖子擦了擦额上的冷汗,继而苦笑:“老爷倒是说得轻松,查?!这可如何查起?”
而王家花圃却不同于秦家书房的凝重,气氛活泼而欢乐,虽然繁忙,却让人觉得日子很有奔头。
“静香,你说那秦老爷会不会猜到是我们做的?”小石头一边拿着水桶浇花,一边问着仔细观察花草长势的王静香。
“呵呵,以秦老爷的多疑,肯定是早就猜到是我们做的。不过,这也得他有证据才行!”
揉了揉自己的眼睛,王静香冷笑了两下,这才继续说道:“不过,我就是要让他这样想。我们王家花圃从来没有主动招惹过秦家,可那秦老爷却老是抓着我们不放。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不过我想有时主动出击说不定能知道点什么,免得像现在这样就跟睁眼瞎一般!”
“可不是嘛!也免得那个秦老爷以为,我们王家花圃是哪任意搓圆搓扁的面团儿,就算是那面团儿,我们也是有刺的那种!”小石头快意的说着,可在想到昨天青一交给自己的信时,心情一下子就低落了下来。
王静香不解,以为他还在为赏花会的事情不高兴,也就没有多说,继续做起自己的事情来。
“小木,青一那边可传来消息了?”清冷的嗓音想起,不同于七少爷那带点病弱的白,君行运虽然皮肤也很是白皙,即使因为装病带着虚弱,可一眼让人看上去,就不能让人忽视他眼中的沉静和那份存在感。
小木摇头,主子也真是心急,这才两天呢!
“还没呢,主子,应该是静香那边还没回信,所以青一才没有传消息过来吧?”
如是的猜测并没有缓解君行远的焦躁,他昨天亲自夜探父王书房时,竟然发现在父王的书房居然有密室,可令他吃惊的不是这个,而是那密室不但隐蔽难寻,里面居然摆放了数盆火舞黄沙。
眼睛看向窗外,这时的天空阴阴的,一看就是下雨的征兆,君行远喃喃自语,“这还真是山雨欲来风满楼啊!这个七哥如何的本事居然将手伸得那样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