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两银子,惹得王大河揣在怀里的时候紧紧的护着,深怕被街上的贼娃子给摸了去。
到晚上,回到家了以后,王大河打量着王静香,见她已经睡得呼吸平稳,才摸索着枕头下放着的银簪,轻轻的点亮油灯,将何菊叫了起来。
“孩子她娘,你瞧瞧你喜不喜欢?这支镂空雕着小鱼的是让你给琴雅添妆的,这支雕着菊花的是给你的,也是我亲自给你挑的,那支是静香和小石头挑的。咳咳,你看看!”说道后来,王大河黑红的皮肤红了红,却没有人发现。
何菊红了眼眶,小手不停地摩挲着那根银簪,掂了掂发觉重量不轻,感动的看着王大河,“这可怎么好?花了好多银子吧?给琴雅买就行了,给我浪费什么银子!”
说是那样说,可手却舍不得放下手里的银簪。
“给你买了你就戴,这簪子子在琴雅成亲那天戴吧,也让大嫂瞧瞧,不是她一个人有银簪的。”王大河满意的笑笑,拿过何菊手里的银簪,笨手笨脚的给她挽了发,将银簪插了上去。
“好看,好看,以前都是我亏待了你啊!还是小静香说得对,挣钱就是拿来花的,瞧这银簪戴在你头上多好看!”王大河看着戴着银簪的何菊叠声称赞。
虽然被扯痛了头发,可被王大河这一夸,何菊仿佛回到了十六七岁的年纪,娇羞的不得了。
“对了,大河,这簪子给了琴雅,那一两银子我们还出不出?我不是计较这个银子,而是要是我们这样做大哥和二哥他们怎么办?到时会落埋怨的。”
“那一两银子我们也出,但这簪子子你就趁人不注意的时候给琴雅吧,要不然被大嫂看见有的闹幺蛾子了!”王大河也头痛,只能想出这个办法。
“哎!就按你说的办!”何菊低低的应了一声,被王大河揽着吹熄了油灯,躺在了床上,然后响起了亘古的旋律,男子小心的低吟和女子难耐的娇喊。
寒风呼呼的刮起来,田里的水被霜一降,结了些薄薄的冰,惹得小孩子们不怕冷的从田里捞起来,互相比较着大小玩闹。
而腊月十九这天,黄历上写着宜嫁娶,宜动土,王琴雅也在这天迎来了自己成亲的日子。
王静香怕怕的看着铁锤娘拿着细线在王琴雅的脸上绞来绞去,看着那一张通红的脸,她都替王琴雅感到痛。
“你这孩子,给你小姑绞面,你在那嘶嘶的喊痛做什么?!”铁锤娘放下手中的细线,满意的看了看王琴雅那红润的脸色,这才打趣起王静香来。
王静香不以为意的笑笑,看着眼含憧憬,嘴含笑意的王琴雅,心里却有种失落。男子和女子就是这样不同,同样是到了年纪,却是一个娶进新人,而另一个只得嫁入其他的家庭,也怪不得大家都想生儿子呢,就这离别之苦就够让人断肠了。
“小姑姑,今天真漂亮,静羽,你说是不是?”戳了戳身旁静默不语的静羽,王静香挤眉弄眼,看着铁锤娘给王琴雅上妆。
王静羽嗯了一声,点了点头,却没再说其他的话。心里却在想着要是自己以后也能遇到像小姑父那样好的人,离开这个家就好了。
“哟,静香这一打扮可不比城里的小姐差,大嫂子,这是爹叫我给你的红包,我这有点私房话跟小姑说,还请你到外面喝口热茶。”何菊小心翼翼的走进房间,笑呵呵的递给铁锤娘一个红包。
“这可使不得,使不得!”铁锤娘使劲推拒,可在何菊的坚持下还是不好意思的收下了红包,离开了房间,还把王静香和王静羽一起带了出去。
“琴雅长大了,一晃都要成亲了!”何菊轻轻的摸了摸王琴雅的头发,感慨的说了一句。
“三嫂!”王琴雅心里有着害怕,有着向往,眼含热泪。
“别哭,要哭也得等快上轿了再哭。”何菊打趣的说着,拿出放在手里的银簪,小心的簪在了王琴雅的头上。
正伤感的王琴雅从铜镜里看到头上的银簪,吃了一惊,就想取下来。三哥家也不富裕,这只银簪肯定也不便宜。
“拿着吧,这是我和你三哥的心意。瞧瞧,真好看!”何菊扯下她的手,欣赏的看着插在她那插在发间的簪子。
“小姑,妆画好没有,这花轿都来了!”秦晓娥使劲的推开门,酸里吧唧的说着,看着王琴雅头上的银簪,又打量打量大着肚子的何菊,阴阳怪气的说道:“哟,这三弟妹是发家了?这么好的银簪子可不便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