狠的点了点头。
多年以后,他才明白原来亲生哥哥这四个字是一种多么苦涩的味道,也是心里压了多么沉重的大山。
何菊发出一声嘤咛,眼珠在眼皮底下缓慢的转动,最后才慢慢的睁开了眼睛,当看到一屋子的人时,神情带着一股迷糊的怔愣。她伸手按了按头,不解的问道:“这是怎么了?怎么全部都在这?”
见她醒了,刘郎中心里也松了口气,将银针收好,笑呵呵的开了一副保胎药,就跟在王大江的身后朝自己的家走去。
而屋里的王大河则是激动的嘴唇颤抖,舌头在嘴里打转了很久,却还是没有说出只言片语,只是那眼眶中却隐含了泪花。
见他那个样子何菊吓了一跳,看到秦晓娥那一张阴阳不定的脸,她想起了所有的事,便凶狠的看着秦晓娥:大嫂,我自问对你从没有过坏心,一直尊着你,敬着你,你到底说了什么话竟然把大河气成这样?”
秦晓娥愕然,手指不敢置信的指着自己,很想问上一句:“三弟妹,你是什么眼水?那大河是激动的好不好?”
可是没有人听到她的心里话,而是都笑看着何菊,直到王大河终于啰圆了舌头,激动的说了一句:“孩子她娘,你有喜了!”
有喜了?何菊颤抖的伸出手小心翼翼的摸向自己的小腹,眼泪不要钱似的滚滚而下,惊疑的看着王大河,“我有喜了,这是真的么?”
见所有人都点头,何菊这才大声的呜咽哭泣,仿佛是哭出了这几年的憋闷和对王大河的歉疚。
“娘,你别哭了,刘郎中爷爷说了你情绪不能太激动的,要不又会像今天那样动了胎气的。现在你主要任务就是养好身子,给我生个小弟弟,别管别人说了什么比粪还臭的话,你都不要放在心上。”
听到王静香的话,何菊和王大河欣慰的笑了,而秦晓娥的脸却黑了,犹如烧黑的锅底。
秦晓娥的脸一黑就黑了差不多一个月,只因为她被王大海勒令必须帮王大河家收麦子还有插秧,点玉米,等忙完活以后她本就黑红的皮肤更是黑红,还因为脱皮让整个脸看起来犹如被揍了一般精彩。
此时怀有三个月身孕的何菊正坐在堂屋前一边噙着笑,一边拿针在头发上别了两下,不紧不慢的绣着手上的肚兜。
而王大河,王静香,还有小石头则在竹林里面靠近后山的地方做着最后的打整,将地里的小石头那些挨个的捡出去。
小石头抬头看了看太阳,见太阳正落在山顶处,离它不远的地方都跟被火烧了般红彤彤一片,说不出的瑰丽,说不出的好看,也带着说不出的炙热。
“静香,就这点了,你快回去陪陪菊姨,免得她又偷偷地起床做饭,伤到了肚里的小弟弟。”
王静香将手里的石头丢到一边的撮箕里,仔细打量了一下这一块开垦出来差不多三分样子的花田,满意的笑了笑,不客气的说道:“那好,我就先回去了,今天看来这花田就可以整理出来了。小石头哥哥,等会吃完饭我们再合计合计种什么花,怎么种?要是能种彼岸花的花就更好了。”
“行,到时我们认真商量。”小石头说了这么一句,又埋头捡起了石头,看着带着黑色的泥土,眼神闪了闪。
这地可真肥,养花一定也能养好。
见王静香一边给自己拿手扇风,一边蹦跳着朝屋里走,王大河追了一句:“小静香,我记得窖洞里还有煮好的粽子,要不你问问你娘吃不,要吃的话我等会回来煮,别让她去。”
“哎,知道了。我一定不让娘偷着跑到窖洞里去拿东西的。”王静香高声的附和了一句。
“小静香,花田开垦好了?娘这就去做饭!”何菊放下手中的针线活,慢慢的从凳子上起身,肚子虽然看不出来,可神色间已经带上了一丝倦怠。
“今天应该就能开好了,娘你别动,爹叫我问问你想吃粽子不?要想吃,等会他取来煮。”王静香用缸里的水洗了洗脸和手,利落的将帕子拧起来放好,再吃力的将盆里的水倒掉。
“你爹也真是,把我当馋嘴的小娃娃似的。今天不想吃粽子,可嘴里又没味,不是很想吃东西。”何菊仍然朝灶房走去,只不过动作很是轻柔,小心翼翼。
“没味?”想到后院里清脆的黄瓜,王静香若有所思的朝后面看了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