跳,心里更是激动,只那脸上没有表现出来。要说这家里谁最想分家,她估计是头一个。在这家里做得再多,挣得再多,钱是必须上交给王林氏的,要不然王林氏就会以孝道来说事。而大嫂呢,咋咋呼呼爱占便宜不说,做活还偷懒,不是这不舒服就是那痛的,总是以各种借口来逃避做事情。再说了分了家自己也好光明正大的做绣品挣钱,不用偷偷摸摸不说,还不用上交,想想日子就美。更何况自己这么多年只生了静松一个,王林氏早就有怨言了,要不是自己嘴甜会哄人,日子比何菊也好过不了多少。
王林氏不干了,一屁股坐在地上,拍着大腿哭嚷起来,见并没有走远的看热闹的村民又聚拢过来,更是捶捶胸口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咧咧起来:“哎哟,大家来评评理,有这样的亲家婆吗?我们一家人过得好好的,她来给三媳妇坐月,不是挑剔这就是挑剔那,现在更是逼着我们分家哟!你说说,何汪氏,你是不是就是为了让我们分家你才来的,什么满月酒,什么我虐待你家何菊都是借口,你说是不是,是不是,你说呀!”
然后根本不给何汪氏说话的机会,继续嚷道:“你看看,不说话了吧?心虚了?默认了?我今天还告诉你,这个家不会分,你有本事就将你女儿带回去,我再给大河找个好的。”
正在屋里吃饭的何菊听到王林氏这富有穿透力的大喊,顿时眼泪簌簌而下,满脸凄苦。而一旁醒来的王静香则是吃惊的打了个嗝,没想到自己的奶奶王林氏这么有表演天分。你看这话说得富有感染力,简直是抑扬顿挫啊!
王大河紧紧的握起拳头,拿自己的衣袖胡乱的擦拭着何菊脸上的泪,沉沉的说道:“孩子她娘,你别担心,我们这辈子是不会被分开的。我去跟娘好好说,干脆分家算了,免得以后你和孩子受罪。”
说完拍拍何菊的肩膀,脚步沉重的走了出去。而屋里的王静香一听分家,没心没肺的笑了笑,高兴得蹬了蹬腿。分家好,分家妙,分家才能把钱挣。
堂屋里气氛很是诡异,只余王林氏那抑扬顿挫的讨伐声,王勇铁青着脸不说话,何汪氏脸色更是难看。
“娘,别说了,你看外面的人都在笑话了。”王大江说了这句就再也说不出什么,只是拿眼为难的看着外面看热闹的村民,而李丹则扯扯他的衣袖,示意他别管。
平时最重面子的王林氏此刻再也顾不得面子问题,见王大河走了过来,立刻高声大喊:“大河,你看你这丈母娘办的是什么事?竟叫我们分家哩!”说完还得意的拿眼斜睨着何汪氏。
王大河径直走进堂屋,扑通一声跪在了王勇的面前,声音沉闷的说道:“爹,分家吧。我知道爹娘担心分家后小妹的嫁妆,放心,就算分了家,该出的我这做三哥的一分都不会少。”
王勇哆嗦着手给自己倒了碗水,狠狠的喝完,声音沙哑:“老三,你也想分家?”
王林氏愣了,她没想到自己养大的儿子也会跟她唱对台戏,提分家的事。回过神的她,立马哭喊道:“大家伙听到没有,大河这是想气死我这个老婆子哦。大河,我辛辛苦苦的生下你,省吃俭用的将你拉扯大,你就是这样孝顺我的?看来你果真是有了媳妇忘了娘啊?啊,不对,你是把你的丈母娘当亲娘了你!我怎么这么命苦啊,老头子,这日子没法过了!”
“老婆子,别闹了,你还嫌今天丢的脸不够?大江,你将那些看热闹的乡邻请开。”王勇抑郁的说出这些话,他一直觉得自己这个一家之主做得很好,谁曾想今天竟有这么一出。唉,是老婆子太过分了啊,他以为他说的话她会听,却没想到她竟阳奉阴违。
王大河跪得直直的,只拿眼请求的看着自己的爹——王勇,而王林氏见老头子发话了只得停止了哭闹,从地上一溜烟的爬了起来,恨恨的瞪着何汪氏。要不是她,今天这事也不会发生了。
“唉,分家吧,分吧,分吧!”王勇沉着脸,最终忍痛说道。
“爹,真的分?”王大江一脸不可置信的说道。
“嗯,分。孩子大了,这个家人也多了,人多了事也就多了。”有气无力的说完这句话,王勇看也不看所有人一眼,径直出了堂屋,跨过门槛时扔下一句:“闹成这样,明天也没有心思办满月酒了。这个满月酒就不办了,至于分家等田里的稻子收了后就分。”
王林氏瞠目结舌,追着王勇的脚步,口中还念念有词:“老头子,你还真分家啊?”
何汪氏心里松了口气,虽然不办满月酒,可这家终还是分了,以后何菊的日子就轻松多了。看到还跪着的王大河,她走上前使劲将他拉了起来。
“大河,别跪了。今天这事不怪你,怪我,你就别跪了。”
王大河闷不吭声的站起来,他知道何汪氏是为了他和何菊好,可这心里还是有点难受。刚才爹走出去的身形像是一下子老了十岁,满是沧桑与无力。
王大江和李丹也离开堂屋回了自己的房间,王大江是在消化着分家的事实,而李丹则在盘算着分家后的美好日子。真好,自己没出头,家也要分了。
屋里的何菊静静的听着何汪氏说着话,她看着一声不吭坐在凳子上的王大河,心里是既高兴又难过。而一旁的王静香可没有这么多顾虑,笑的眉眼弯弯。自己这个外婆还真给力,居然真闹得爷爷说分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