箫容儿的曲子谱好了,她轻轻弹奏着瑶琴,轻声唱到。“花下荷花,长河颜色朱,辉映金乌……幽怨深竹。香蝶回绕故人屋……”
穆云歌与琉璃仿佛深陷在这歌声中,被带到了丛林深处。
待余音终止,穆云歌不由得叹了口气。只觉得箫容儿真是一位天生的歌者。
她刚要张口说些什么,却听见门外传来清脆的鼓掌声。
“都说箫家的女儿美丽孤傲,不可方物。今日一见,更胜耳闻。”顾连璧如墨的瞳眸向穆云歌那里划了一道,然后走进屋里。
“你难道不知道,王上正在差人找你么?现在已经到达你的府中了。”
穆云歌一阵愣怔。“王上传召我?这个时候。”
顾连璧转过头来,好奇得看了她一眼。
“哦,原来你不愿意去。”
那一眼只是淡淡的,但是穆云歌却仿佛做了什么亏心事一般。倏然有些脸红,她急忙站起,“多谢王爷。”
就往外走去。
听见顾连璧的声音在后面说,“你哥哥我已经允许他自由出入了,如果他没有过去找你,那是他的事了。”
穆云歌没有停下脚步,但她的心中却轻松很多。
可是这种轻松,在她跟着顾连城的贴身太监来到后宫的时候,就戛然而止了。
顾连城伤得不轻,这从他苍白的脸色和紧抿的嘴唇上可以看出来,但是他的精神还是很好的,眼中透着清澈。
“你来了。”他平躺在床上,看着穆云歌。
“王上,有刺客?”
顾连城微微抿着嘴唇,笑道。“是啊,我总不会闲来无事自己给自己一剑。”
穆云歌有些愣怔,这样的顾连城让她有些陌生。
之前的顾连城是儒雅的,谦谦的,但是却令人觉得疏远。可是如今,他说的话里却带着感情,仿佛距离很近。
穆云歌本来已经强行按捺下去的异样,此时如兔子一般蹦达起来。
她心里面翻江倒海,舌头却像打了结。
顾连城看着她,突然就笑了。“爱卿,你看朕都伤成这个样子了,你也不说点什么。”
穆云歌慌忙反应过来,急忙扯着罗裙站起来,做了个万福。“王上,保重龙体。”
顾连城叹了一口气。说道。“爱卿,朕唤你一生穆姑娘可好?朕有一事想请教。”
“王上请讲。”
“朕自小长在深宫之中,虽然被人恭敬以待,也见了不少的激流暗涌。但却从没有为自己的衣着饭食发过愁。也从没有深恨过什么人。朕想知道,那中日日担忧自己饭食,为上交朝廷的赋税担忧的日子到底是什么样的。”
顾连城顿了顿又说,“朕还想知道。在百姓的眼里,这真辽的王到底是什么样子的.”
穆云歌听出了顾连城话中的意思,但是却不敢相信,她颤抖着声音说。“王上,您是想微服私访吗?”
“爱卿所言正合我意。”
穆云歌一愣,怎么反倒好像是我给出的主意。
“可是,王上,现在正是敌我交战之时。万一……”
“是啊。所以才更应该给他们一个机会。对吗?”
穆云歌突然明白王上要做些什么,以自己为诱饵吗?
顾连城静静的望着床榻上的雕梁“其实,白沐很强大。”
穆云歌的眸子里闪过一丝光亮。
顾连城偏了偏脑袋继续说,“所以,这一仗不应该打的这样顺利。除非,他们是在等待一个机会。等待一个我们都懈怠的机会。”
顾连城艰难的扶着床沿坐起,“我不知道他们要等多久,但是朕却不能坐以待毙。外面有多大的网等着朕自投罗网,那么朕就只好去拼一拼了。”
穆云歌紧抿着嘴唇,他们两个人都没有说话。但是穆云歌却知道,自己要更加奋力的学画了。
几天后,一辆看似普通的马车悄无声息的从后门驶出了真辽的宫廷。
这几天战事从顺利转为焦灼状态,双方在最后几个真辽的边境打的十分惨烈。在这个关头出宫,那军机如何处置?
顾连城坐在马车里,只是轻轻说了一句,“有连璧在。”论起兵书韬略,他不如连璧。所以,他不去做自己不擅长的事情。
而他现在要去做的事情,也没有人可以替代。
一个马车里坐着穆云歌,苏莲雪,还有不远千里返回来的钦差,今科探花张之庭,以及老臣林丞相。
张之廷唾沫横飞,说起自己如何精明能干,与那些商贩讨价还价。促成大运河的修建,又提防他们偷工减料等等的丰功伟绩。
林丞相终于忍不住轻咳了几声,然而张之廷似乎没有受到打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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