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口的周大平父子,听说白成祥他们是去县城接白元霜和孟冬至的,原本就有些害怕但又担心周强的父子二人自然是很愿意同行,于是一行人就这样来了。
白元霜看到牛车上还放着弓箭和砍刀等武器,就知道大家心里对这些劫匪有多惶恐,恐怕最近几天附近的村民都不敢在官道上晃悠了。
她和孟冬至、白元风刚才就商量好了,今日他们杀了几个劫匪救了叶班头的事儿就不和家里人提起了,省得他们担心,且守口如瓶对他们才是好的。因此,三人都闭口没提此事儿,只说听到回来的路上有劫匪,所以多在城里逗留了一会儿才出城。
回到村里,村民们纷纷追着他们的骡车和牛车询问是不是真的有劫匪,县尉大人是不是真的死了,大家免不得又一阵议论。
周大平父子几人谢过后,带着牛车和周强的行李回了家。
在院子里将鸡往鸡笼里赶的王翠花见周大平终于接回了他心爱的小儿子,她冷笑着瞟了周强一眼没做声。
周强却迫不及待的问周大平:“爹,我看您今日与他们相处倒是热络了很多,您以前不是讨厌白家人吗?”
他以往回来就听过爹和大嫂抱怨白家,所以自己也对他们没好印象。今日若不是实在没法,他也不想搭对方的车。
周大平拍了拍他的肩膀:“你也看到了,这白家把日子过得越来越红火,他们搬新家连何主薄都派下人来送礼了,咱们两家也没啥深仇大恨,过去的事儿就别提了!”
周刚也劝道:“二弟,以前的事儿咱们也有不对的地方,相处久了其实白家人也挺不错的,咱家就别再跟人过不去了!”
周强本就是个耳根子软的人,听了父兄的话便道:“既然爹你们都不计较了,我自然也懒得计较!”
周刚悠悠叹了口气,他这个二弟有时真的让他有些微失望,具体他也说不上来。
“嘭”的一声,王翠花将赶鸡回笼的扫帚扔在了地上。
“我呸!你们倒是大度,我家阿贵以前被打就这么算了?我家阿贵被他们泼脏水放火烧人家房子就这么算了?他们救了何主薄的儿子却不救我儿子就这么算了?”王翠花歇斯底里的吼道。
“你闭嘴吧!别再胡言乱语了!”周大平指了指厨房呵斥道:“去厨房给强子弄点儿吃的,免得你一闲下来就发疯!”
王翠花将身边喂鸡的鸡槽一脚踢翻:“那是你儿子又不是我儿子,凭什么让我弄......”
说罢,她抓了抓自己已经够乱的头发瞪着眼睛问:“对啊,阿贵呢,爹你就真不去求衙门找阿贵了?你真不疼孙子只疼儿子了?你不去我自己去找!”
说完,她便哇的一声哭着跑进了房间。接着里面传来了一阵翻箱倒柜的声音,那行动好似在告诉众人,只要把家里搜个遍就能找回周贵了。
周大平和周刚已经习惯了王翠花时不时的异常举动,倒是不经常在家的周强被她这模样弄得呆愣当场。
周刚叹了口气对他说:“二弟,你大嫂说的话别放在心上,她受了刺激,所以有时说话颠三倒四又不中听!”
周强张大着嘴指了指王翠花的房间说:“大嫂这样难道不像......”
他吞回“疯子”两个字,改口道:“你们不觉得她有些不正常吗?”
周大平和周刚不约而同的对视了一眼:连强子也都觉得有问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