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棵高大的柳树下,一个落魄狼狈的秃头老者,正盘膝坐在地上。
他脸色苍白无血,右臂无力的垂着,左脚血迹殷殷,整个人气息萎靡到了极点,唯有一双昏黄却锐利的眼睛,正远远的注视着左易。
阳光穿过树叶的缝隙,落在他那张满是皱纹的老脸上,有些斑驳,也有些晦暗。
是陆翁。
左易没有停下,白马依然在前行。
直到进入林中,来到老者二十米外的地方,才渐渐驻足。
两双目光隔空对视,似乎都有些复杂之意。
人非草木,孰能无情?
就算是一条狗,相处十几年也会当做家人一般看待,更何况是一个从小看着自己“长大”的老仆人。
相较于陈鹤,左易其实与陆翁的感情更深厚,看到从小照顾自己饮食起居的陆翁,落到如此惨象,他心中难免生出一丝不忍。
“陆翁,你若就此收手,我可以当做之前的事没发生过,左家永远有你一口饭吃。”左易平静的说道。
他这番话,当然是假的。
就算他能当做什么没发生过,他的父母也不可能放过陆翁。
陆翁似乎也明白这一点,讥嘲道:“少爷,别天真了,老奴已经回不去了,也不想回去。
看在这么多年的情分上,只要你留下那铜匣中的东西,我不会为难你。”
左易见陆翁心志甚坚,便也不再浪费口舌,只是好奇的问道:“陆翁,可否告诉我,这匣中到底是什么东西,竟会让你不顾一切的背叛左家?”
陆翁扶着树干,缓缓站起身,盯着左易的眸光如两座深渊,他声音沙哑的解释道:
“它叫阴阳石,本不属于这片天地,乃是来自天外陨星。自古以来,无数神功绝学的诞生,都与它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就连你爹左冷禅,能悟透阳极生阴、烈极生寒的大道至理,将嵩阳神功内力转化为寒冰真气,也是因为观想过这块石头。”
左易脸色一愣:“竟有这种事?”
真假啊!
那块石头这么牛逼?
陆翁没有急着出手,或许是压抑了二十年的秘密,想要找个人倾诉,又或许是另有他图,他徐徐说道:
“还不止如此。阴阳石本身还是炼制神兵的绝佳材料。
两百年前,这块石头被独孤家从武当山夺走,独孤家从石头上打磨下几两石粉,铸成了一对无双阴阳剑。
凭此神剑,独孤家曾横扫中原武林,让武林各派传承断绝无数,也直接导致了天下武道的断层和没落。”
“甚至有传言说,这块石头中,蕴含着能让人千秋万世永恒无敌的奥秘。”
“左易,你们左家已经窃据它十六年,已从中获益匪浅,该放手了。把他给我,我放你一条生路!”
陆翁说着,目光越来越亮,仿佛渐渐唤醒了一丝丝在骨子里埋藏了二十年的贪婪和疯狂。
左易却听得目瞪口呆,差点被雷的外焦里嫩。
这么牛逼的石头,我咋就没听说过呢?
他上辈子也是拜读过金古梁温黄的武侠奇才,连金庸新和古龙巨都没错过,但还是第一次听说,武侠世界中居然有这样一块吊炸天的石头。
等等,陆翁刚才提到了无双阴阳剑,似乎有点耳熟呢?
不会是风云世界的无双阴阳剑吧?
可风云那是披着武侠皮的玄幻啊,现在这里明明是笑傲为主体的武侠世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