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找死。”昂孤行恨恨的蹦出两个字，阴鹭的盯着怀灵的一举一动，枪口对准她的天灵盖，准备要了她的性命。

    与此同时，情况更加糟糕的是，白子涵和汪玉罗带领的精锐黑帮队肆无忌惮的端着机关枪，从东南西北四个方向狂扫而来。所及之处，全是嫣红的尸体。

    残酷的动机，就是践踏警察的尊严，歼灭他们的存在。

    敌强我弱，眼看撑不下去的时候……怀灵却出现了意外的状况。整天没有吃饭，又经历了这么激烈的打斗，全身的能量被消耗，此时已经是全身乏力，加上受伤，奄奄一息的就快要倒下……

    “灵儿……灵儿……你在哪里？。”忽然，一个疯妇闪身进入危险地带，她分不清那些是警察，那些是黑分子，随便抓着一个人，便拼命的摇晃：“你见者我的灵儿了吗？你见着我的灵儿了吗？”

    怀灵的心，霍地沉入谷底。

    “妈—”她却不敢喊出来，怕这些滥杀无辜的黑分子将她一并牵扯进来，杀了她一尝所快。

    她揪着心，惊惶的看着母亲在敌人的枪支下徘徊……

    危险！危险！

    这个时候，如果昂孤行拨弄一发子弹，那么开小差的怀灵，毫无招架之力。

    问题的关键是，和她一起失神的，还有这个杀人不眨眼的夜魔。

    他冷酷的脸上，悄然的绽放出温馨的阳光……

    “妈妈—”昂孤行热泪潸然，心里不止一个声音在深情的呼唤。

    月华失魂落魄的游走在枪林弹雨中，无邪的神情，以及凌乱的发丝，令人联想到她的身份，是一个神经失常的疯妇。

    昂孤行濡湿了眼眶，忽然大手一挥，厉声呵斥道：“停止射击，撤退。”

    怀灵感激上苍，这场战争的戛然而止，及时的给母亲带来了安全的屏障。她拍拍胸口，一颗大石终于落下去了。

    能量耗尽附加伤势严重的怀灵，竟在这一松懈中昏迷了过去。

    月华脚步荒芜，迈过战争的硝烟地带，蹒跚的向远处走去。危险对她而言，不知为何物。

    幸存的警员们忙碌着张罗受伤和死难的弟兄，再也无暇顾及顷刻间不知为何消失得无影无踪的黑帮精锐部队。

    王城也没有时间去思考这个问题：为什么夜枭昂孤行会意外的中断这场注定为你死我活的战争？他明明不是一个会手软的人，更不是一个舍得留下敌人的星星之火借以燎原的君子。但是这件事就这么突如其来的发生了，昂孤行竟然亲自命令他的部下撤退，豁然中断了这场血粼粼的战争，令他们幸存的劫后余生。

    他只是隐隐觉得，那个看起来像个疯妇的女人的出现，或许跟夜魔突然的手下留情有关。

    宝宝睡吧！

    乖宝宝，睡吧。

    睡吧，睡吧……

    宝宝睡吧！

    乖宝宝，睡吧。

    睡吧，睡吧……

    月华唱着记忆深处的童谣，漫漫的向黑夜的深处走去，走了许久，在一家破烂的房屋前，她停止了步伐。坐在房屋前的一块青石上，将怀里的洋娃娃紧紧的搂在怀里，歌声连绵不绝的飘荡向远方。

    宝宝睡吧！

    乖宝宝，睡吧。

    睡吧，睡吧……

    昂孤行站在不远处，他的身上还淌着鲜血，凝眸注视着月华，泪眼婆娑。鹅黄的灯光将他绝美的容颜照得有些惨白，不知道是失血过多，还是情绪哀愁的缘故。

    他幽幽的走过去，跪在月华旁边。将头埋进月华的膝盖上，像一个无依无靠的婴儿寻求母亲的庇佑一般，灼热的等待着月华的爱—抚。他修长的背剧烈的抽—动着，他哭得也像一个无依无靠的孩子。

    “妈妈……”他温柔的呢喃着。

    母亲苍老的容颜，镌刻着岁月的忧伤，所有的哀愁，藏在那深蹙的皱纹里面，昂孤行伸出手，轻轻的抚摸着母亲的额头。

    月华像感应到了什么，身体一颤，形容枯槁的手温柔的爬上他俊美的绝颜，眼泪豆大般一颗一颗的滴落在他那黑如墨的发丝上。

    “灵儿？灵儿？”她一声又一声，不停歇的喊道。

    昂孤行的眼泪打湿了她膝盖的薄裤。终究是母子连心，虽然昂孤行容颜已改，但是那份亲昵的触摸仍然逃不过亲情的辨认。

    他抬起泪眸，多情的为母亲梳理了凌乱的发丝，还将身上所有的财产悉数取出来，放在母亲的手心里，才怏怏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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