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门一打开,第一眼看到的便是纳兰锦瑟探究的双眼。
“哎哟,紫兰呐,九王爷可是稀罕贵客,你可要仔细接待,啊?”凤妈妈笑得都快抽过去了,袖口里鼓鼓的,想必今天晚上这两主就已把她撑死了。
蓝幼兰淡淡地扫了她一眼,些微退让开些,欠一欠身说:“子兰知道了,妈妈。九王爷,您请进。”
纳兰锦瑟收了折扇,一步跨进来,往屋里一看,看见梅惜敛正坐在桌边喝茶,微微愣了一愣。
“九王爷,您请上座。丽香,给九王爷奉茶。”
蓝幼兰一言一行都仔细按照这几天在醉花楼学的规矩做,她的事,纳兰锦瑟知道得最清楚。她知道,纳兰锦瑟一定是第一个发现蓝王妃的死,有蹊跷的人。
“真想不到会在这里碰到梅先生,梅先生好雅兴啊”纳兰锦瑟若有所思地看了看蓝幼兰问:“不知道先生心中疑惑,可有解开?”
“嗯”
梅惜敛明显不想和纳兰锦琴搭话,这回答简短得让蓝幼兰想笑。
见纳兰锦瑟脸上有些挂不住,她打圆场道:“原来九王爷与梅公子是旧识,这便好了。子兰正新有一曲,若九王爷和梅公子不嫌弃,子兰便趁此机会将它赠予二位。”
“姑娘琴技超凡卓绝,本王求之不得,又怎敢有轻怠之心”纳兰锦瑟疑惑梅惜敛的平静,又见蓝幼兰举止娴雅有度,心中的猜疑不禁再次动摇。
丽香摆好了琴案,又端了一盆温水来让蓝幼兰净手,然后在案前摆上焚着薰香的小香炉。
这一切都看在梅惜敛眼里,一直没出声的他,突然唐突地问了一句:“紫兰姑娘每回抚琴之前,都要净手焚香吗?”
糟了,梅大哥知道她有演奏前喜欢洗手的习惯。
“这是传子兰琴艺的师傅定下的规矩,子兰不敢不从;多年以来,便成了习惯”蓝幼兰一直垂着眼帘,假装调试音准,不着痕迹地岔开话:“子兰给此曲起了个名,叫《神话》,是据很久以前一个很美的故事写的,献丑了。”
毫无疑问的,她的琴声再次征服了所有能听到它的人。
梁少君从屋顶上悄悄溜下房梁来,听得都痴了。心里嘀咕着:凤妈妈可真是厉害,从哪里找来这么兰心慧质的女子。又是从哪里请的琴师,竟能教出这样出色的徒弟?
他正在蓝幼兰的头顶斜梁上,蓝幼兰微微俯身的时候,他便能看见她脖子上,挂着一个精巧的锦囊。眼尖的他一眼就认出,那绝不是普通人家的东西。金线盘绕、间有云绣;这做工是一般平民女子不敢用的东西。除非她出自皇室之家,可她怎么能是出自皇室之家呢?!
有秘密,这个紫兰姑娘身上,一定藏着大秘密!不知她那锦囊里,到底装着什么,还得悄悄拿来看一看。
梅惜敛趁纳兰锦瑟不注意,极快地向梁少君藏身的地方扫了一眼。梁少君堆起一脸笑,扬起手向他挥了两挥,算是打招呼。梅惜敛像没看见他一样,保持之前的姿态和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