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面纱,我不会强迫你的。”
“真的?”蓝幼兰有点不信,他的样子怎么样怎么没有诚信。
“若非如此,我要揭下你的面纱那还不容易,方才只要我再动一动手指,你的面纱早被我揭下来了”梁少君从怀里掏出颗绿莹莹的珠子放在桌上说:“这个是茜山什么什么灵珠,据说有美容养颜的奇效,长带在身边还能青春永驻。这本来是一个朋友要的,不过近几天他都不来找我了,想必是用不上了。我们初次见面,也没什么好送的,就当作是见面礼吧。”
“无功不受禄,平白无故的,我怎么可以要你这么贵重的东西”
这珠子一看就知道价值连城,万金也未必能求得。蓝幼兰还不习惯接收一个陌生人,这么大的见面礼。
“再教你一样”梁少君走到了门口,回头对蓝幼兰说:“要学习做一个歌妓,首先要学会怎么收金银珠宝。越是贵重的东西,越要收得快。若不然,你来这青楼做什么?”
蓝幼兰望着仍旧被他反手关上的门,怔怔地拿起那颗珠子。这珠子手感非常奇怪,触手生温,还有点软乎乎的,用力捏却又捏不碎,也不会变形。它就像一块能发光的,超强弹力胶。
将珠子收进锦囊,她笑了:“杜十娘有百宝箱,我看啊,你早晚变百宝锦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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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里的醉花楼原本就热闹异常,今晚更是宾客如云。
白天听过蓝幼兰琴声的路人,仅用半天时间,就把她的名号传遍了京都的大街小巷。说得她是天上少有,人间绝无;人人争相一睹为快。多少名流、甚至是朝中高官,都争相来睹京都第一歌妓的风采。
梅惜敛原本是来找梁少君要茜山绿灵珠的,一进醉花楼,竟是人山人海,比上次那个江湖人士聚会还热闹。耐着性子,在众人群中挤上二楼,梁少君正和艳娘在猜拳、喝花酒。
“哟!梅兄来了,我还以为你不来了呢!”梁少君撒了酒杯,赶紧哈巴哈巴地迎上去:“上次你教的那几招,我都已经练熟了。这次,能把余下的十式全都教给小弟我么?”
“东西给我,余下的招式就可以全部教给你”梅惜敛十分厌恶这里的淫靡气氛:“这次之后,我也不打算再来了,你学得成学不成,就看你的造化了。”
“艳娘,你先去里面睡会儿去”梁少君扶着艳娘,往里屋一推,赶紧从怀里掏出一包东西搁在桌面上:“喏,都是你要的,就缺一样。我以为你不来了,那样东西又对那位姑娘可能有帮助,所以我就送给她了。”
“茜山绿灵珠?!”梅惜敛淡淡地说:“你把最重要的一样东西送了人,据我所知,这世间唯一能找到的绿灵珠,只有这一颗。”
(⊙o⊙)啊!梁少君愣了。
因为是神偷世家,他的家境自然不会很差;所以他要去偷的东西,基本上都不是寻常之物。以至于他养成了宝物如同废物的概念,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会把最关键的东西送人了。
“那、那可怎么办,这送出去的东西,难道我还能问那姑娘要回来不成?”梁少君为难道:“更何况,这位姑娘,不知道为什么,你往她面前一站,就算不知道她到底长什么样子,你都想要给她留下好印象……”
“是哪位姑娘,我去要”梅惜敛打断了他的话:“那珠子对于普通人来说,一无用处。她不见得会觉得它有用。”
是么,她看见这珠子的神情,可不像是个不识货的庸脂俗粉呢。
梁少君不敢反驳,指了指外面说:“看见外面那些人没有?他们都是来见那位姑娘的,你若想问她要,这会儿肯定是不行的了,她今晚第一次出来见客,正准备着呢。”
“无妨,我在这里等她”梅惜敛另挑了一张凳子,正襟危坐在那里。
“呃,梅兄,反正你在这里等也是等,不如就先教我几式,你看如何?”梁少君心急地候在他身边,眼巴巴地看着他。
“不行”
“为什么,大不了,呆会我自个儿替你要那珠子去”梁少君急了:“再不能,我再偷一回也容易。只是,对不起那位姑娘就是了。”
“外面有几个身手还不错的,我不想泄露自己的行踪。要完珠子,带你去僻静些的地方再说吧。”
“噢,原来如此”梁少君舒了一口气,继续吃喝:“吓我一跳,我还以为你突然反悔,不教我呢……不过,我知道梅兄绝对不是这种人,嘿嘿。”
梅惜敛不再搭理他,只静静地坐在那里等着。
醉花楼的歌舞,终于在人声最嘈杂的时候响起了。今日的歌舞不同于以往的轻歌慢摇,那些舞妓的穿着打扮,个个都突显出了自己最傲人的部位,看起来那叫一个撩人。这歌的曲调也是从未听过的新鲜,简直如同仙乐一般让人在里头醉生梦死。
蓝幼兰身着一袭纯白纱裙,从二楼盈盈旋舞而下,与众多伴舞一起翩如飞仙。她那玲珑阿娜的身段、如诗如梦、如飞花的舞姿,更让人折服。
“手纤纤眼波转转,长夜伴你你莫愁,娇嗲嗲舞影翩翩,月与灯依旧,心思思你笑笑痴,楼上有笙吹奏,今夜莫再归去共听更漏……”
她的歌声如酥、如醉,眼神更是勾魂夺魄。底下的一众男人们,顿时全痴了,把持不住的,嘴角都滴出了口水来。整个醉花楼满满的都是人,却连半点咳嗽都没有,男男女女全醉在这歌舞里头了。
梁少君早奔了出去看热闹,听了这歌声,梅惜敛也忍不住慢慢站起身来,缓缓走向花台栏杆边。
楼下那个轻盈灵动的身影——梅惜敛那颗稍有平静的心,顿时揪紧了。伤口迸裂,疼痛得锥心刻骨。他是不是已经疯了,怎么连看到个青楼女子,都能觉得像她?
可是她的眼睛、她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