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她对他的背影不屑一顾,因为,他总是不停地回头看她。可是现在,他的背影看起来那么陌生和遥远。他的心神,全在那个不知死活的蓝幼兰身上,再也不会回头看她了。
五儿心惊胆颤地半躲在纳兰玉珠身后,连大气也不敢出。
就这么挨到上灯时分,朱福和王京从外院走了进来。两人看了眼前这情形,只知道是有人伤或者死了,但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朱福跟殇冥逸的时间长,一见殇冥逸这样,悄悄给王京使了个眼色。王京便往他身后慢了半步,让朱福上前唤殇冥逸。
“王爷”
朱福记得,上次他用这种语气唤殇冥逸的时候,是纳兰玉珠和镇南王大婚的晚上。他就是用这种语气,把在山顶痴望了镇南王府大半个晚上的殇冥逸,唤回了汝阳王府。
殇冥逸目光呆滞地抬头看了朱福一眼,极短极快地狠吸了一口气。脚步有些踉跄地小步挪动着后退了几步,然后转身大步向外院走去。
“嗳!”纳兰玉珠轻而短地伸手唤了一声,很快又捂住了自己的嘴。
因为,殇冥逸回头看她的时候,眼神里有她从未见过的冰冷和陌生。他就像在看一只垂死的流浪狗,对她是那么冷漠和无谓。
五儿吓得又是一抖,挽着纳兰玉珠的双手,更紧了。
所幸殇冥逸只是极快地扫了她们一眼,很快又转身走了;这让纳兰玉珠和五儿都大松了一口气。殇冥逸的背影刚消失在院门口,纳兰玉珠就一屁股跌坐到了摇椅上。
朱福和王京默默地跟在殇冥逸的身后,彼此相互交换着揣摩的眼神,谁都不敢乱说话。
殇冥逸直接走回了书房,在门口默默地站了片刻。突然像被点醒了一般,直接往书橱的暗格走去,拉开一看,里面空空如也。
“没了……它终于、还是没了!”他像梦呓一般,低低地不停在呢喃着这句话。
王京看不懂,只有朱福了解这是怎么回事,他往前走了一步,请示道:“王爷,属下是不是……”
“不,现在还为时过早”殇冥逸感觉自己整个人都虚脱了,慢慢走回书案前坐下,说:“朱福,你就按计划好的,去布暑吧。王京,本王要你去办一件极为重要的事。”
“是!”朱福爽快地应了一声,转身走了出去。
“王爷请吩咐!”琼琅有些忐忑地看着殇冥逸,有些分神:他现在看起来很虚弱,如果此时杀他,应该是个不错的机会。
“你去边塞的极阴雪山一趟,找一个叫妙音的人拿一朵极阴雪山独有的血莲回来”殇冥逸从抽屉里拿了半块碎玉递给王京说:“妙音脾性古怪,但她若见到了这个,一定会见你,并给你血莲的。”
琼琅当然知道妙音的脾气有多古怪,因为整个江湖的人都知道,妙音根本就是个疯婆子。她的心智永远都像几岁的顽劣幼童,从来都只按自己的喜恶做事。可是,殇冥逸要举世罕见的血莲做什么?难道他得了什么不治之症,需要血莲起死回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