耐着性子,殇冥逸又问了一句:“请了大夫过来没有?”
“王、王爷?”是奴婢产生幻听了吗?春红都忘了了礼数,一脸白痴地盯着殇冥逸。
“没请就赶紧去请!半盏茶内本王要见到人来!”
真是火大,要不是她的奴婢,这么蠢的奴才,真想砍了!那个……为什么是她的奴婢就不砍了?
殇冥逸懊恼地顿下脚步,想回头拿人治罪,一转身,才发现春红早跑远了。
“这次算你跑得快,能赶在本王改变主意之前跑掉”殇冥逸又找了个借口,安慰自己。然后摆了那张自以为很严肃的脸,走进蓝幼兰的寝房。
床塌上,深埋在大红锦被中的她那么安静,脸色苍白得,就好像那天刚从城墙上放下来一样。只是,现在的她,虽然是昏睡,嘴角仍然多了一份坚毅。
一个甘愿成为礼物的女子,敢不知天高地厚的,和自己的主人谈条件顶嘴?她就不怕她的大胆所为,会替蓝家招来灭顶之灾?
“看来,本王得好好查查你的底细,本王可不打没有把握的仗”
“妈……妈妈……好痛……”
殇冥逸回神看她,只见她嘴角又渗出了血丝,秀气的眉拧得紧紧的,小脸上写满了痛楚。
“该死的大夫,怎么还没来!”心里微微一抽,殇冥逸踢了一张凳子到床边,粗鲁地坐下,“腾”地伸手,却很轻地拉出她的手腕。
脉像燥乱,应该是旧伤未愈,又添新伤所至。再输了些内力给她,替她稳住上冲的血气。掏出白色锦帕,刚想替她拭去嘴角的血丝,春红却带着大夫进来了。
殇冥逸赶紧将锦帕塞进她颈下的被子里,假装探了探她颈上的脉动,冷酷地说:“应该死不了,你随便给她看看,开几副药吃吃。”
人是让开了,眼睛却锁着大夫的一举一动。暗自担心,他会不会把自己的话当真,真的只替她随便看看?这个该死的女人,还真是让人磨心!
所幸这个大夫还挺有医德,仔仔细细的悬丝号了半天脉像,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奇怪啊,王妃的脉搏像如此诡僻,凝涩之状,应是固疾;更兼新旧伤势并发,理应再难苏醒才对。”
“如何?”你敢说她醒不来,你就死了!
殇冥逸紧抿了唇,虎视眈眈地威视着还在号脉的大夫。
“但王妃的脉像中,又伴有强劲的博动,此乃生迹旺盛之兆。且此脉眼下仍占上锋,故,王妃应无大碍,随时都有可能苏醒。”
算你会说话!殇冥逸收了杀人的眼神,双手背在身后,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可是,人家大夫都看完了病,开完了药,告退走人了;他还一脸淡漠,冷傲地忤在窗前,没有半点想走的意思。
王爷这是在干嘛呢?以前,一听到“大夫”和“药”这两个词,他便掉头就走,今儿这是……?
春红不敢多言半字,提心吊胆的退了出去,去替蓝幼兰抓药、煎药。
人刚退净,殇冥逸便又坐回床前,从被子里抽回自己的锦帕。帕子带着她的体温,凑在鼻子底下嗅一嗅,还有一股属于她的清香。体内的那头小兽,顿时又乱窜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