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非但不减燥热,反引得处处纤尘飞扬,古城仍如千古繁盛,满街游人织语成欢。
数月以来,大唐各城时常可见策马疾驰的军士,铁骑的后尘呼啸而过,愈渐频繁浩大,却在庶民心底埋下微妙的阴翳,莫非天下又将动乱?!
猜测辗转于市井之中,益州的茶肆里仍是风平浪静,闲言碎语纷扬。
一佩剑的布衣侠士端起茶盏,只在指间意兴阑珊地把旋着,“听说最近朝廷的文官武将都纷纷招兵买马,大唐会不会要打仗了?”
对面的彪形大汉不以为然地瞪了他一眼,搬起酒坛豪饮一口,一把拭去胡茬上的酒液,“朝廷的纷争与我们何干?!改朝换代老子也懒得管!”
“现在皇上渐失民心,他的皇位恐怕不保喽,大将军手握重兵,赵丞相权高位重,各王爷都在蠢蠢欲动,不过洛阳王是最得民心的,知书达理且关心百姓疾苦,受人爱戴,可惜他向来与世无争,对朝政之事不予理会……”
洛阳王?!
这般惊风密雨,如雪片一般飘来,我渊色如常,心中却是暗惊。
大唐风波初起时,便推测凶手与“三”有关,莫非便是三王爷?但传言他是王爷中最无野心的,而且性情温和,怎会做出那样残忍的事?!
小二送上二盘鲜嫩牛肉,环视茶肆一遭,煞有其事地低声道,“何止朝廷,魔教与唐门大战后便销声匿迹,看似休养生息,其实是教主在闭关修炼一种魔功,准备东山再起,好将唐门杀得措手不及,一雪前耻!”
布衣侠士冷哼一声,举盏饮尽清茶,“谁知道你是不是胡诌?!”
小二抽搐着一张瘦如干柴的脸,面色涨成酱紫,“我说的是真的,我表哥就是圣天教弟子,他说经常有人去教主房间一去不返,第二天都会发现一具干尸,教主不是练魔功是什么?而且魔教总坛在杭州,现在却驻扎在益州,将整个瑞麟坊包下了,不就是因为益州离渝州近吗?这是想趁机报仇呢!”
二人闻言,目目相觑,眼中写满质疑的恐惧,不置片言。
我头戴白纱帷帽,独坐角落一隅,静凝着茶水荡漾之中,清丽无双的素颜,只见眉心那一簇蓝莲离焰分外耀眼,好似有流光涌动,目眩神迷。
毫无预兆地,脚下骤然一震,仿似瞬间地动山摇,茶肆中诸宾客皆身形摇曳,小二步伐踉跄,桌上碗盏被震得悉数滑落,碎裂声在楼中此起彼伏。
尺景,震动陡然止歇,除了满地破碎碗碟之外,再无其他痕迹。
小二扶了扶头上布帽,将地上杂碎逐一收入盘中,抱怨不迭,“大白天的,山神没事发什么怒?难道真是因皇上统治不力,才天降横祸?”
短暂的震动如疾风来去,满楼又复语笑喧阗,却是对此议论纷纭。
将一锭金子置于桌上,我不露辞色地步出茶肆,隐没在古街人流中。
此次地震非比寻常,市井对李盛的猜忌却是越发严重,危机他的统治,我得尽快解决苏游影的问题,然后揪出那个座主,以免百姓受战乱之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