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游丝软系飘春榭,落絮轻粘锦绣帘,聚宝楼门庭若市,满目只见锦璨华衣,珠宝乾坤,将益州城的千古繁盛,一时间演绎到极致。
我与云隐刚趋近楼前五尺,便有一个候在门边的佩剑男子迎上前来,视线扫过云隐,落定我身上,冷眉冷目,“这位便是唐门云少主吧?”
二人互视一眼,相觑间一线惊愕流逝,随即从对方眼意中窥出了恍然。
我回眸正色,“你是?”
“主子让我在此等候二位,若无聚宝楼的请帖,一般人根本无法入楼。”
“你怎么知道是我们?”
“主子说两个俊美非凡的少年便是云少主一行人,便是二位无疑。”不顾我们的莫名,他侧开身,“二位公子请随我来,主子已恭候多时。”
男子鞠躬一礼,便领着我二人步入聚宝楼,方见楼内非凡天地。
只见宝楼为横纵百丈的矩形内场,两层三面皆是玲珑包厢,门口琉璃珠帘挽起,楼下置百套七宝游仙桌,楼上走廊环围,廊外侧靠栏置一排桌椅,入门左右两侧各延上一道阶梯,承尘上悬一圈水晶彩灯,赫烁耀目。
大厅中心耸起一丈高的八角平台,西北与东北各一道阶梯上通二楼走廊,西南东南的阶梯下通一楼,台上正有主会人拍卖一件商朝的兽面青铜鼎,满楼叫价声此起彼伏,豪商富贾一掷千金,奢华热闹非一般会场可比。
一行人从左边阶梯而上,转过半圈走廊,行至北面正中的客席,蓝田玉方案上燃着一炉桃花香,摆满佳肴点心,一青年女子正慵坐东位上。
女子上穿一袭广袖湘妃色纱裳,外罩红梅无袖裲裆,下着碧丝流苏曳地裙,绫罗帔帛绕臂垂下,一支蔷薇步摇斜簪左鬓,与唇上鲜润的胭脂交相辉映,柳腰细手一点樱桃唇,秋月般明丽的双眸辗转着一股桃夭柳媚的风情。
岁月似乎并未在她身上留下痕迹,反倒添了几分成熟风韵。
我因重伤未愈,身犹冰凉,步履滞重,楼中暖意将身上寒气驱除,周身开始暖洋洋的,肺腑间却难胜这冰火两重天,不由持续咳了起来。
一旁的云隐忙扶住我,迎面传来淡而不拒的女音,“云少主有伤么?”
“无妨。”扶住丹漆木栏以稳住身形,我唇开一弯薄笑,“您就是柳会长么?”
将手中金玉盏盈盈搁置案上,她凝脂似的玉手轻舒,示意对面的空椅,美目流盼,唇如花开,艳若桃李,“云少主不必着急,请坐。”
“多谢。”我依言在西座上临案而坐,领我们前来的男子退守于柳嫣身侧,云隐亦垂手立在我身后,目光却不住地逡巡这辉煌的宝楼。
此客席得天独厚,隔着护栏向下眺去,恰将满楼风情尽收眼底,又直面门外街市,隔着走道的里侧正对一包厢,门上珠帘直直垂泻。
“云少主,想不到我们又见面了。”
正打量楼阁的我闻声一惊,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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