俄而,我终是凄然一笑,虽惊艳了满堂众人,却也凄凉了整个寒夜。
如今自己被他挟持在手,孤立无援,就算告诉别人,又有谁敢反对当今天子,自己无力逃脱,更不会有人救我,眼下只剩吞声承受的份了。
我卸去了隐约愠容,纤如白兰的玉指仙仙抬起,径直指向对桌,莞尔淡笑,“去问那三个公子,他们点什么,就给每桌来一样的。”
对桌三人不谋而同地怔住,全然始料未及,均疑惑地遥睇着我。
掌柜怔了寸晷,唯唯应诺之下,遂向对桌三人而去,殷勤询问下,便携着菜单匆匆进了厨房,四下吩咐了一番,便如火如荼地忙活开来。
一阵清凉晚风入怀,我微微掩下薄怯的虚咳,抬首眄向左侧的华衣男子,素唇因体虚而略失血色,颜容静如止水,“你满意了?”
他始终不懈地攥着我的左手,爱不释手地抚摩着那一抹柔润玉髓,一双黑眸定定地凝着我,恍若就此将眼前的身影刻画入心,笑颜浅谈,“只要你不跟我作对,我自不会亏待你,来日方长,日后还望夫人多加担待。”
“这样囚禁和逼迫一个人,你觉得有趣么?”
“只要和你在一起,做什么都有趣。”
便在此沉寂之际,各种佳肴已鱼贯呈了上来,端的是炊金馔玉,海错江瑶,俱是数一数二的名贵,寸晷之间,馥郁菜香便飘溢了满堂。
扫过形色各样的菜肴,我立然心领神会,抬首正见朱潇眼角含笑。
这些菜肴均是进补之类,饶是他关心我的伤势,特意为我而点的。
既是大哥的心意,我自当欣然接受。
回以嫣然淡笑,我遂执起木箸,对满桌珍馐细嚼慢咽,顾自安之若素。
李盛因我视他为无物而面有不豫,又见我安逸进食之态,遂生生抑下了那份薄怒,放开我的手,亦虎咽狼餐起来,满堂人这才敢动筷用膳。
埋首进食之余,我暗暗扫视满堂,欲伺机窥得可逃的破绽,不经意间瞄至对桌,可巧触及赵凌寒森冷的视线,不免微微一愕,心内一番风水轮转,竟莫名生出一点隐秘的玩兴,反将逃跑的心思抛却天外,欲作捉弄解闷。
李盛早早便停杯投箸,只在一旁凝瞩不转地注视着我,见我施施然放下碗筷,遂一把攥了我的左手,凝眸笑问,“夫人可吃好了?”
面对此微讽的轻亵之言,我却殊无愠色,只将满腹鬼胎深藏不露,付了清宴一笑,“我早已与人定下,你又何必咄咄相逼?”
此句危言骇世,道来毫无预兆,却生生惊煞了在场众人!
朱潇尚未咽下的半口饭菜,当场便喷在了饭桌上,满堂亦落响一片噼里啪啦之声,竟是诸人被惊得手下不稳,碗筷杯盏之属悉皆掉落在地。
旁人的反应尚且如此,他们的主子该是何等意态,想想就让人毛骨悚然——
百众睢睢下,李盛面色铁青,一双手攥得死紧,几要将我纤细的柔荑狠狠捏碎,呼吸大起大伏,浑身若有岩浆滚沸,直瞧得众人胆颤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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