潺荡着莹华水光,“倘若不出意外,咒印应该不会再出来了,其实今天你将力量释放出来,也并非毫无好处,这方圆百里的妖怪都被你消灭了,估计巴州能安详好一阵子了!”
我翩然起身,微扯因水褶皱的蓝衫白袍,信手撕下衣摆一角,小心翼翼地为他包扎食指上的伤痕,“呵呵,也算做了一件好事!”
“四妹,你的咒印是怎么得来的?”
我将关于力量与咒印的一切,毫无保留地悉数告知。
他洗耳恭听,匪夷所思间,优雅高华的俊颜也随之蒙上一层黯青,语调踌躇,神情之间郁郁含愁,“蜀山虽有世间所有人生老病死的信息,却唯独没有你的,既不知你从何而来,更不知你去往何处,你可知道这是为何?”
“你们都不知道,我更不知道了。”
“但是不管是什么样的人,我们也可以查到前世,但是你却例外,不管哪个朝代,都无法找到你的前世,好似有什么被封禁了。”
他声若青玉之石,隐隐间高华自生,蕴藏着百思不解的意味。
我惊得四肢百骸的血都凝到了惊涛,手下情不自禁地一颤,不慎触动他食指伤口,他吃痛低呼,我方才收神道歉,心中仍是惊疑不定。
难道,我从小梦回所见,壁画之上的蓝衣女子,便是我的前世?所以我穿越唐朝,便会回归前世的容貌,但为何关于她的事会被封禁起来?而她与上古魔物九渊有关,那么她便是上古之人,上古之时,究竟发生过何事?
白修在我眼前迷惑晃手,“四妹,你怎么了?”
我若无其事地付之一笑,以缎带将青丝高束马尾,移步岩石边缘,“我们该回去了,可是这周围已无落脚之处,难不成真游泳游回去?”
他神色如常,凛然不慌,双手合十,继而缓缓拉伸开来。
逐渐扩展的双手掌距之中,一把晶莹剔透的琉璃宝剑,便在闪耀的月白荧光中呈现出来,一眼望去,好似从双掌之中生长出来一般!
那柄晶莹的琉璃宝剑,在他手掌间灼然生辉,刺破了暗夜的宁静萧瑟。
我禁不住好奇,正要戳指相碰,神剑却已被他稳操手中,迎风一晃,瞬间幻化为长及两丈阔如车盖的巨剑,如芙蓉始出,观其纹,烂如列星之行,观其光,浑浑如水之溢于塘,观其断,岩岩如琐石,观其才,焕焕如冰释。
“你呀,还是那么贪玩,要再不回去,你的朋友便要被拐走了!”
白修疼爱地轻拍我脑袋,纵身一跃,便已稳稳伫立剑上,一身月白衣袍在夜风中轻扬,发间玉冠缎带,显得格外轩昂挺拔,神韵优雅。
我霍然惊醒,这才忆及正苦苦等待的云隐,迫不及待地跃上剑身,他以念力驱使之下,宝剑便如离弦的箭一般,呼啸着飞向远方夜空。
神剑如梭,穿行在云海之间,载动两人绰绰有余,周遭云雾缭绕,脚下繁花似锦的江山皆不可见,唯有远方那一轮圆月银盘,竟是出奇地诺大明亮。
耳畔风声呼啸狂烈,回梦游仙,宛若身在云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