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哟,圣主这是要到哪里去啊?”
舒亦枫当即敛眸收神,迎着月光立在池畔,淡紫面具在银华下,清辉荧荧,唇齿间狠狠咬出愤怒的字眼,“明知故问!你去哪里了?!”
我举手齐眉,望尽天河星千点,“我看今天天气不错,出去溜达溜达,顺便带了个伴,不过不小心把她给弄丢了,估计已经出了西域了吧。”
他在花间鸱视狼顾,月浸衣角露沾湿,“你居然还知道回来!”
我百无聊赖地耸耸肩,水袖盈香,一笑落莲瓣,“我敢不回来吗?否则整个西域恐怕都要被您搅翻了,圣主如此兴师动众,可真是难得。”
舒亦枫将马递予随从弟子,杀意如飞虹一般高涨,玉手一挥,绒边紫袖在月光下翩然,似实又虚的紫雾鞭自指尖跳跃而出,闪电席卷而来!
蓦然惊觉下,我立时翻跃下马,足下似冰上滑行般左飘一丈,避过迎面袭来的紫雾鞭,又见舒亦枫身形幻动,紫云般疾掠而来,当下凌波微步,幻影般东逃西窜,穿梭在整齐列队的众弟子间,不时回以幸灾乐祸的鬼脸。
即便内功不复,但凭举世无双的身法,也不会被人轻易抓住,是以舒亦枫虽竭力追捕,却仍无法将我手到擒来,半张俊脸已气得青紫交替!
而旁观的众弟子,目睹二人月下花间追逐,俱是强抑笑意却不敢发。
然而侥幸为时过早,肉腿凡身怎敌得过身法如幻的他,我尚在得意之际,便觉一缕香风飘然而至,心下暗呼糟糕,两根冰指已闪电探出,扣住了我颈间命脉,紧随一只修长的手臂环住我全身,他已从背后将我紧锁在怀中!
舒亦枫颐指气使下,满园遍布的众弟子便悄然牵马撤退,北苑又陷入一片似水宁谧之中,唯十数名花容侍女,恭谨地低眉垂手立于池畔。
我仍竭力挣扎不休,履上露华沾,悲愤如岩浆一般翻腾不息,“混蛋,你放开我,等本姑奶奶内力恢复了,非打得你满地找牙不可!”
舒亦枫俯身贴在我耳畔,冰凉的曼陀罗花香苒苒缭绕,银色桃花眸中竟似有火星闪耀,“你又惹了我一次,竟擅自救走了背叛我的人,若不是我前去看你,还不知道你趁机潜逃了呢,你真把我惹急了,这辈子休想再逃掉!”
我在他怀中骇然挣扎,怎奈被他左臂箍得死紧,竟无法撼动半分,“我都已经回来了,你没办法永远困住我的,总有一天我会带着苏游影逃掉!”
琼玉似的纤指在月下绽放,轻捻着我的耳垂,他冰凉的柔软唇瓣,若即若离地贴在耳际,“是么?那么,你做错了事,我该怎么惩罚你呢?”
我全然不以为意,却犹不甘示弱地怒吼,“我才不怕,有什么尽管使出来,用毒还是用刑悉听尊便,你真是无聊透顶,就不会弄点新鲜玩意!”
桃花眸中因突如其来的兴味萌生,沾染了几许惫懒,他一手抚着我素洁纤细的脖颈,笑比桃杏艳,“你放心,如你所愿,这次的绝对新鲜……”
轻柔的嗓音脉脉潜入耳鼓,却带着异样的冰凉蛊惑,让我心头为之一紧——
“你、你要干什么?”
冰凉的面具轻触着我的侧颊,他眸中冰寒之色阴鸷慑人,“既然你放走了我最宠爱的侍女,那么,你是否该代替她留下来,履行她的职责呢……”
“什么?!”我悚然心惊,难以置信地怔住,遍身都凉了个通透!
梅边雪染暖慰冷香寒,花海中几可闻花叶摩擦的沙沙声,身后紧贴的冰凉身躯,却恍若寒潭冰窖一般,让我心生千重绝念,几乎将我溺毙其中。
我沉痛地闭上双目,欲寄惆怅奈何无人胜,“你杀了我吧,士可杀不可辱!”
轻盈的笑荡漾在耳际,他指尖划过我下颌的弧度,一片冰凉透入骨髓,“我怎么会舍得杀你呢?我还没享用过呢,说不定,你的身子会比她更舒服。”
我气得六神出窍,在花海中不住地拼死挣扎,却陡觉身形一僵,毫无预兆地被他从背后点住穴道,一种窒息般的绝望,自无底深渊升起!
他环住我的双臂松了开来,绒饰紫衣乍一飘闪,他已立定我面前,怡然自得涌满半张妖媚的面颊,冰凉纤手在我脸上勾勒辗转,似在鉴赏即将开封的美味,“交给你们了,给我好好招待她,洗干净了送到我房间来!”
一言而决,激起了红粉们眸底深藏的怨恨,翩妍身影却已联袂而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