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红裳,亦煞白了花颜!
舒亦枫将染血食指置入口中,抿去那一点血意,眸中凝出如鬼似魅的冷意,“我给过你机会,可是你自己放弃了,我也已对你再无兴趣,不过,看在你往日尽心侍奉我的份上,我尚且留你一条贱命,让我多玩弄几日!”
厅中诸人目目相觑,心知红裳难逃此劫,不免对此如花似玉的美人存怜。
在众人异色中,舒亦枫起身退开,轻鼓冰凉的手指,好似应和他这阴冷的掌声,但见黑曜石地面骤然洞开,红裳冷不防落入其下陷阱中。
即刻便有叫声凄厉,自陷阱中惊天动地地传出,在清晨听来,虽有日光触面,却仍让在场之人激灵灵一颤,游心寓目之下,更是如坠冰窖。
但见陷阱中布满蛇蝎虫蛛等毒物,将红裳纤细绯姿若隐若现地掩埋,肆无忌惮地啃噬着滑嫩肌肤,攀爬入她身体各处,玉碎香残云鬓断。
如此骇人听闻的极致惩罚,简直泯灭人性,惨绝人寰!
闻听着痛不欲生的凄厉凄叫,望着舒亦枫似笑非笑的阴谲笑意,一片森寒的杀意自他身上散发出来,一点点地,凌迟着我惊恐不安的心。
我虽欲救红裳,但自己此刻毫无内力,又有西域各教执掌者在场,倘若刻下冲进救人,无异于以卵击石,以舒亦枫偏激的秉性,定会适得其反。
强抑下五内沸腾的悲愤焦躁,我背倚雕窗,竭力平心静气,理智却逐渐濒临突破的边缘,洁莹的指甲,不经意间在窗檐上划出五道狰狞深痕。
就在我忍无可忍之际,却见舒亦枫甩出一道掌风,将红裳卷出,毫不留情地摔掼在厅中,在黑曜石地面上落出片片血迹,凄美地蜿蜒。
在众人惊骇的眼神中,舒亦枫翩然行于红裳面前,冷冷地俯瞰着饱受摧残陷入昏迷的美人,“背叛我的人,我都会让他生不如死!”
这一句阴冷逼人,犹若冰玉掷地,看似对红裳而言,亦是对在座诸人的警告,是以众人虽表面不露辞色,心下却都暗自悚然,各逞异思。
“带下去!”
两名弟子领命将红裳拖下,舒亦枫袍袖一甩,抛下厅中诸人,径自朝外步出。
我立刻避入檐下隐蔽阴影中,目送那袭紫衣飘向东苑,随即一路临深履薄,跟踪在两名子弟身后,行至西苑石室,眼见红裳被铁链锁住。
直至二人身影远去,我方推开石门而入,自右腕空心银镯中牵出一根钢丝,利落解开束缚红裳的锁链,将一身鲜血淋漓的女子,轻揽入怀。
绯红漫似轻云暗落幽怀,幽蓝轻纱上,顿时被染上了血腥阴霾。
我心痛不绝,以从屋中偷盗而出的治伤良药,谨慎地敷上她遍身伤口,直到见她气色逐渐回转,方才微微懈气,“红裳,你怎样了?”
有如蝶翼一般的眼睫微颤,她缓缓睁开寒霜秋月似的翦瞳,却在目及我的一刹那,冷丽眉梢一敛,写满千重入骨的怨愤,染血的纤纤素手紧攥我右臂,从齿中一字字地吐出,“林飘飞,你、你来干什么?我要杀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