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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亦枫纤手一扬,恰似匹练迸发,五道似实又虚的紫雾鞭窜出指尖,精准地缠住银鞭,有如寒梅吐蕊一般,穿过重重花雨,迅疾绕圈延伸而来。
他临风伫立满地花影之中,紫袍翩跹,唇饰嘲讽,“不自量力!”
我手腕一转,银鞭疾速自传开来,光华流转间,将紫雾鞭迅猛甩开弥散。
“如果你还有良心,就赶快解救瘟疫中的百姓,他们被你害得太惨了!”我持鞭在手,怒无可怒地直视他,“我可以给你天书,但你必须立刻解救百姓!”
他收线斜倚石壁,食指意兴阑珊地勾在唇边,“不过,我不太相信你呢,想必你已将天书藏到安全的地方,如果你耍什么诡计,我可就吃亏了。”
“别以为别人都像你一样阴险,你先解救百姓,随后和我去中原拿便是。”
冷流云闻听此言,冰瞳中杀意一黯,随即波澜不惊,持剑之手略微松懈,仿似不胜米粒之珠的灯光,那清冽冷眸,竟似含了几分凄凉。
“那怎么行?我可是好不容易才让西域变得有趣的,等我玩够了,再去取天书。驸马爷,很快你就要被祭神了,真期待接下来的事……”
我胸中万蛊郁闷,恨不能发,却只得攥紧手中银鞭,肝胆俱丧。
“哦,对了!”
舒亦枫转身缓步而来,那一袭华美绒边紫衣,宛如一株开得璀璨的紫花曼陀罗,流转在寒风之中,绝美妖冶,却剧毒无比,弥漫着让人难以抵挡的迷幻魅力,吞噬入尘寰一切美好,一旦被蛊惑中毒,便坠入无底深渊,永劫不复。
他在铁栏前顿住脚步,注目冷流云的妖魅波光,在月光般的银眸中辗转不定,“看来,你比我想象的要厉害得多,身中剧毒,竟还能站在这里。”
我闻言一惊,蓦然扑向铁栏,想要揪住他衣襟盘问,却见他如拂风般向后跃开,不露辞色地避开了我的手,翩然轻松地,落于石凳上就坐。
舒亦枫以指轻叩石桌面,眉宇间一片冰凉的妖艳,“驸马,你还不知道么?你的同伴中了无药可解的剧毒,想必该活不过两个月了吧。”
“他中的什么毒?为什么会中毒?”
“我们初次见面时,因为你无视我,我很气愤,所以便要摘下你的帷帽,其实是想对你下毒,却被他阻拦了,我不能无功而返,只能对他下毒,只需那么轻轻一碰……”他转眸望向冷流云,锦袖轻舒,举手投足仿似一幅优美的风景,“这毒的滋味不错吧,不过,倘若你心中无爱,便也不会被毒所累。”
“够了,别说了!”冷流云面上淡漠终被打破,森寒地怒瞪舒亦枫,一片潋滟光华笼罩中,将他的身影映得恍若透明,长剑在手中轻颤清吟。
我颓然倚着铁栏而坐,凝重抬眸顾盼冰雪少年,“是真的么?”
他骇然一怔之下,默默颔首,星月剑的雪魄锋芒,悄然没入剑鞘中。
我手中银鞭掉落,萎靡地背倚铁栏,晴天白日间,竟似有寒流贯彻通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