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那么定会万无一失,是否,西域的瘟疫便是他的杰作!
而他分明是中原人,却为何会来西域?
我怒盈胸间,却仍勉强维持常态,悠然盘膝而坐,随意拨弄着脚边细碎稻草,回复云淡风轻之态,“本驸马怎么知道圣主大驾光临所为何事?更不知我与圣主有何仇怨,竟让圣主如此煞费苦心地对付我,也不屑知道!”
我话音未落,冷流云竟是长剑出鞘,剑光飞涌,瞬间已近他身前。
乱云飞,青锋三尺,斩断人间旖旎风花,银光灿然的长剑呼啸沧桑,剑芒犹若光电疾啸,吞吐间光芒万丈,蓝色缎带猎猎生风。
那锋芒瞬闪而至,连风息都变得凌厉逼仄,舒亦枫始料未及,面有讶异,身形猛地向后连退三丈,紫袍飞扬间,飘飘然落于阶梯之上。
他唇边勾起一道讥讽,仿似分身化影,黑发如云飘舞,未遑返身,星月剑虽未至,却幻出重重剑影,紧追不舍,慑人的寒芒直教人遍体生寒。
我怔愣地退避在墙角,竟不知冷流云于数丈外杀敌的剑法,已出神入化。
两人隔着铁栏相斗,冷流云剑招快疾,一时竟让舒亦枫无从下手,然他毕竟诡异莫测,紫袖一扬,但见斑斓的飞雪,片片晶莹由窗外攒聚而来!
数不胜数的彩色花瓣刹那间盈满整个空间,恰似狂风卷地,片片带着凌盛的锐利,锋芒必现,炫目已极的万千残瓣,铺天盖地倾泻而至!
冷流云眉梢一敛,长剑转出无数剑影,凝成一道坚不可摧的屏障,呼啸迎上!
舒亦枫冷笑,道道紫光自指尖窜出,宛若春蚕般溢散出无数细丝,丝丝环绕身周,转瞬竟将他牢牢包裹在内,眼前惟见一颗璀璨的光茧!
凌厉剑气甫一遇上光茧,竟有如冰石相击,飘转出星雨银光!
万千暗器,转眼便在刀光剑影中粉身碎骨,徒留残片飞翔满天。
冷流云骇然变色,身如拂风掠影,退跃八丈,方才稳住身形,眼中闪着冷厉流光,眉间轻颤,凌音冷入骨髓,“你为什么要用她来祭神?”
那万千残瓣余意未尽,映着清淡的日色铺泻而来,冷流云闪身避让,语意森然,“你若是要以人祭神,尽管冲我来好了,不要伤害她!”
残片飞花,在一霎眼间收拢起来,光芒退散间,漫天缤纷花雨,淅淅沥沥地洒落在冰冷石地上,铺成炫丽彩绸,碾碎了几多镜月春梦。
舒亦枫信步而来,长发在风中飘扬,恰如奈何桥边的彼岸奇葩般绝美,却酝酿着不祥的阴翳,“不为什么,我就是想看驸马陷入困境的样子。”
我愤懑已极,将稻草猛掷地上,“我说小子,我跟你没仇吧,我一没打你兄弟,二没抢你老婆,你多大了?还玩这种无聊的游戏!真幼稚!”
“都死到临头了,你一点都不害怕吗?”
“为什么要怕?我就不信,你用我来祭祀,便能救得了所有百姓。”
他顿步铁栏外,纤指妖娆地勾在唇角,好整以暇地注视着我,只那狐面下的瞳仁深处,却亮如鬼火,“如果你交出破晓天书,我或许会考虑放过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