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半日,王宫中如火如荼地操办婚礼,国王赐下豪宅作为驸马府,又带领群臣举行隆重的祭天典礼,随后设下国宴,举国欢庆。
一番繁文缛节告毕,宫中方才歇了下来,华宴风散雨收,不知不觉已是月上柳梢,长信宫灯一排排亮起,绯红的光芒映照出一派喜庆。
掌灯宫婢引领着一身锦红喜服的我,入于驸马府二楼内室,即纷纷阖门而退。
宫灯微凉,室内红烛高照,罗帏暗淡灯花结,瑞兽玉炉中龙涎香馥郁绵长,仿似不染外界霜华,六叠鸾凤合鸣玉屏后,一道红影静坐榻沿。
我于窗前徘徊不知所措,闻着满庭金银花芳香,思量无限。
“驸马……”清婉的声音在室内响起,飘渺得一如天边的星光。
我身形一僵,行于软榻边坐下,心下斟酌不定,“公、公主……”
月读掩口轻笑一阵,径自扯下锦红盖头,金色长发以银珊瑚白玉珠斜斜松绾,鎏金嵌玉银带环在发间闪烁,光华流转间,清丽不可方物。
在我惊愕目色中,她又随手取下风冠,任由金丝飞瀑般倾泻而下,遂朝我盈盈一笑,“行了,驸马,我知道你是女的,不用再为难了!”
我一惊弹跳而起,忙双手环胸退至案边,呐呐颤声,“公主,你、你……”
难怪听说以前那些提亲的人都被她拒绝了,直到国王擅自做主为她安排招亲,原来她对男人没兴趣,只对女人有意思,我可没那方面的兴趣啊!
她茫然望着我,杏眸盈动,转瞬间旷若发蒙,双眸微微眯合,姣花玉容漫起一道浅笑,“你别误会,我只是不想嫁人,被父王逼去比武招亲,直到你上台,我便将错就错地嫁给你,这样便可不用嫁给我不喜欢的人了!”
我心下松懈,遂依案而坐,顾自品尝着桌上糕点,“你怎么知道我是女的?”
她百无聊赖地交摆双腿,清爽如潭的深蓝杏眸中,双辉流光,凝定在我眉心一点上,“我曾见过与你一模一样的幻象,想必那上面的蓝衣女子便是你吧,所以我一眼便认出,不过,你眉心的蓝焰痕迹怎么不见了?”
此言道来轻描淡写,却似平地生波一般,将我惊得一阵轻咳,立即奔到榻边,霍然攫住她双肩,“你在哪里见的?你去过秦始皇陵吗?”
“我从未出过西域,就在天山附近见到的。”
我不由分说地携过她柔荑,径直步向门边,“快带我去!”
不料西域竟也有她的壁画,既然上一卷天书在壁画附近寻到,或许这最后一卷天书也在壁画附近,说不定还可得知她的线索。
“哎呀,你急什么?!”月读霍然挣脱我的钳制,返身行至海棠并蒂莲纹的鸾镜前坐下,托腮凝望镜中之人,“现在天色已晚,宫门早已关闭,而且宫中守卫森严,无法出宫,只有等到明天宫门大开,我再带你出去。”
我转念一想,心觉不无道理,便坐回案边,倾满一杯芙蓉清露,绰有余暇地啜饮,随口迷道,“对了,公主,昨晚究竟是怎么回事?你也能看见妖魔鬼怪之类的吗?为什么你的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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