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烁的晨曦从窗外淡淡洒入,片片飞花翩然若仙,缱绻坠落泥尘之中。
左肩隐隐袭入一股刺骨剧痛,顿将我从梦中惊醒,骇然坐起身来。
我捂着左肩灼痛处,幽幽睁开双目,愈渐清晰的视野中,一分分浮现出富丽堂皇的宫殿轮廓,以及咫尺榻边,李盛盈满焦忧的脸庞。
这一眼顿教我惊不自胜,揉了揉眼,视线果真清晰可辨,确认并非幻觉。
我的眼睛,竟复明了!
犹记昨晚水潭中发生的一切,莫非是那药丸的作用?
不谙内情的李盛紧紧握住我的手,英眉攒起一团焦忧,“前天晚上朕回到太液池中,却发现你不在了,找了你一整夜,昨日清晨才见你昏迷在承欢殿外,不仅遍体鳞伤,还高烧不退,宣了太医诊断疗伤,你却始终昏迷不醒。今天总算见你醒来了,真是急煞朕了,你到底去哪里了?发生什么事了?!”
我扶着昏沉的额头,不胜疲惫地喃喃,“我……不知道……”
“你没事就好,其他的不用去想了。”
他当即唤了宫人进来,让宫娥为我换上一袭黼黻紫裳,又召太医为我的双眼重行敷药,随即屏退殿内所有人,款款坐定案边,英眉含怒——
“说!那晚你去哪里了?这已是第六次了,你如何才能不逃走?!”
我始终不露辞色,此际才不紧不慢地解下蒙眼的绸带,顾自执壶倒茶。
“你!”他眸光一凝,霍然拍案起身,“你、你的眼睛好了?!”
素手过盏檀香洌,我就着玲珑金盏轻抿一口,枫露香茶浸染心扉,悠悠抬眸看定他的惊色,言笑晏晏,“我的眼睛好了,皇上不高兴么?”
他蓦然攫住我双肩,眸光灼灼,“什么时候的事?”
我手中轻旋着金盏,漫不经心道,“就是今天早上的事。”
“那天晚上究竟发生了什么?你去哪里了?为什么伤痕累累?”
端详着他激动却又质疑的面色,我心下悸然,却又不敢道出缘由。
倘若告诉他,有那么多人背叛他,他该作何感想?而且我空口无凭,很难让他相信我,说不定反会将他置身于危险之中。
所以,如今只能隐而不报,待日后我定要亲自找出那人。
搁下茶盏,我盈盈立起身来,“李盛,对不起,我要走了。”
他面色一僵,却是稍纵即逝,施施然撩袍就坐,拾起八宝镶蛳螺漆盘上的晶莹琉璃瓶把玩着,唇泛轻嘲,“走?你没有令牌,纵使你武功再高,也休想踏出宫门一步!你如何出去?朕劝你还是别动那心思了,没用的!”
敛起心下一闪即逝的微凉,我一步掠至李盛身后,顺手扯下一条金纱帷幔,扬手一甩,瞬将猝不及防的他牢牢裹住,利落地绑缚于贵妃椅上。
不顾他满面冷怒阴霾,我对其上下其手,怎奈搜遍全身,却依无从寻到令牌,心急如焚之下,一把揪住他华丽衣襟,“说!令牌在哪里?”
他霍然畅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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