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这看似漫不经心的举动,却带得那人浑身一颤,一双亮眸瞬如褪色的晕墨,一分分黯淡下来,消却了所有神采,徒留一片呆滞空茫。
苏游影的黑眸幽深难测,恰如玄冥夜色,直要将身前人吸纳入内,“看着我!”
那人随声转过头来,一顿一挫竟如机械运转,僵硬地对上那魅黑凤眸。
这一幕入眼,瞬息震醒了恍惚中的我——这分明是摄魂术!
犹记初见红裳时,从她口中听得摄魂术,此术可控人之意识,操人之举止,如今亲眼目睹,方知其邪狠之甚,竟让人全无反抗余地!
却见苏游影锁定那人双眼,竟有一点血色绽放在眸中,宛若一团烈焰跳跃蔓延,转瞬覆遍整双瞳影重回的黑眸,幻为一双骇目振心的血目!
仿若被那血眸卷入无穷阴翳中,那人本已茫无神识的眼眸,骤现强烈的神采,竟是极致的惊怖与痛楚,几乎要冲破双眼,直射霄汉而去!
而他矫健如鹰的身躯,竟抖得恍若风中之烛,面目扭曲骇不成形!
众目具瞻之下,那人双眼陡然爆裂,竟从七窍中渗出血来,恰如汨汨流淌的小溪,身体一阵惨烈的痉挛,随即颓然倒地,犹在不住地微微抽搐,身形逐渐瘫软扭变,竟化作一滩令人作呕的肉泥,湮没于荒烟蔓草间。
此情此景,却是比夜半惊魂的梦魇,更为悚然惊心!
沉浸于这一幕的惊悚骇人,我只觉浑身血液都要冻结,遍体凉了个通透!
尘世之间,怎会有如此恐怖的妖术!
苏游影的残忍,远超过我的想象,他怎能如此残害生命?!
一滴晶莹的冷汗自额角滑下,跌落在霜白的手背上,散作了点点飞花碎玉。
我恍然自梦中清醒,颤手袖拭颊边冷汗,犹自心有余悸,弄影团风。
众白衣弟子盯着那一滩诡谲的血水,俱是惊惶万状,栗栗危惧,魔教弟子亦不免微微动容,惟有两护法依旧恭立安如磐石,熟视无睹。
逞意扫遍诸人惊状,苏游影邪笑如故,“是否还有人想跟他一样?我耐心不好,你们若不趁早供出天书,我也只能让你们一同去了。”
一名弟子终究被身心惶惧所征服,立刻低首俯心,磕头若崩厥角,颤抖有如筛糠,“苏教主饶命,当初庄主携带天书出逃,从此杳无音信,天书也随庄主一并消失了,小的真不知天书在哪,还望苏教主饶命!”
“你们就没一个人知道么?”
苏游影凌目扫去,气逾霄汉,诸人甫一接触这犀利眸光,顿时便如遭金捶重击,骇白了整副惶容,却只如箭穿雁嘴,低眉下首,无以言表。
苏游影的眼神一冷到底,众人如雷震一惊,霎时间化作了槁木死灰。
“既然这样,留你们也无用,看在你们老实交代的份上,且赐个轻松的死法。”
百众寂然中,仿佛因此声悚然,白衣人怔然瞻顾那神秘凛摄的背影,满目希冀侥幸,俱化了霞飞雾漫一场烟,取代以难言的震骇与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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