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那目瞪口呆的黑衣人,我起身四顾,只见原野上身着黑白古装的千百男子正持剑相搏,应是卷入了某场争斗,这是什么地方?
尚未自愕然中回神,忽觉左侧剑风来袭,当下轻旋脚尖,冰凉剑锋只差毫厘地滑过颈边,却迎面遇上更多袭击,只得于刀光剑影中敏捷闪避。
作为一个跆拳道与空手道黑带高手,自是身手敏捷,自保有余。
直到一个头颅咕噜噜地滚到脚下,我顿时遍体生寒,出人命了!
虽然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但这绝不是在演戏!
原野上尸横遍野,腥风血雨大作,白衣人无法以寡敌众,在黑衣人排山倒海的攻势下,节节败退,陷入山穷水尽的境地,却仍抵死顽抗。
就在这一片战乱中,不远处十数白衣人簇拥着一个御马而立的中年男子,正与团团包围的黑衣人凛然搏杀,马旁一年轻的白衣人一剑挑开袭来的刀光,回首对中年人凛然道,“庄主,这里交给我们,你快带着天书离开!”
中年男子踌躇了一瞬,终究眉色一凌,“各位兄弟保重!”
话落,手中长鞭一扬,一道马嘶声中,一骑红尘由近及远地飚去。
我闪躲着接近那白衣人,如攫住救命一苇一样死拽住他的左臂,“喂,你们发生什么事了,为什么要拼个你死我活?这又是什么地方?”
他回眸望向满面茫然的我,还未待开口,登时眉间一敛,一把将我拽入身后,一剑刺入正欲偷袭我的黑衣人腹中,黑衣人应声倒地。
他一手抗敌,一手将我护在身后,眉目之间尽是无畏之色,“小兄弟,这里是杭州,我们正派与魔教的纷争与你无关,你快离开这里吧。”
小兄弟?!我只如遭了九天惊雷一般,瞬时怔在当场!
白衣人拽了我几下,见我纹丝不动,只得退回同伴之中,协同御敌。
低眸探去,始见自己竟着一袭白袍,第一反应并非场景的变幻,而是……颤巍巍地伸手探向胸口,即又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还好只是女扮男装。
冷不防左侧又一黑衣人挥剑砍至,我下意识地一脚踢去,殊不知这一踢出乎意料,竟骤然将那人踢得倒飞而出,砰然落在二十丈开外!
这一惊非同小可,没想自己一脚竟如此出神入化,这可是前所未有的事!
难不成这个身体有着深厚内力,所以自己才能发挥出非同寻常的力量?
随着众黑衣人唰唰射来的视线,我一时只觉如芒刺在身,不由得往后敛退,耸耸肩抿唇讪笑,“我不是故意的,我也不知道他会飞这么远。”
顷刻,喊杀声震天爆发,数百黑衣人齐齐举剑向我袭来,势同凶神恶煞!
虽然很无奈,但箭在弦上不得不发,我当即右腿如霹雳般一招横扫,骤将来袭之人齐齐踢飞,黑衣人却无止境地蜂拥而上,再度凶猛袭来。
原本逼入绝境的白衣人获得喘息,因我并非属于他们一派,由是浑然不管我的生死,纷纷落荒而逃,在枫林间几个纵落便弥散无影。
便在我缠斗之际,忽听数声尖锐呼啸破空,惊觉回身,却见三条十丈藤蔓向胸口点到,如杆棒疾刺而至,另两条藤蔓亦从侧边袭来!
措手不及间,三条藤蔓不偏不倚地击中身体,我当即被震得向后飞出,一口鲜血喷洒而出,在黄草上落出点点花晕,浑身好似散架一般难受。
捂着惨痛不绝的胸口,惊觉眼前一亮,一团如妖似媚的血红撞入视野!
众黑衣人均恭谨地单膝跪地,向西方俯首齐声,“恭迎护法!”
藤蔓有如灵蛇一般沿着草地徐徐缩回,藤蔓尽处,一轮血阳下,两道旋风席卷着落叶凭空而现,逐渐平息下来,其中两抹人影脱颖而出……
一抹绯袖仙仙抬起,在枯萎的原野之中,分外明艳妖娆。
藤蔓萦绕着一个二十左右的女子,一身轻素红衣如火似血,上着一件绯色短衫,下着深红流云曳地长裙,酥胸半袒,如雪上臂露于半袖之上。
她眉心一点绯红菱花,裸/露的玉腰不盈一握,呈皓腕于轻纱,肩若削成,腰若约素,气若幽兰,妖媚无骨入艳三分,眸含秋水脸如凝脂,体态纤长,妖媚绝艳勾人魂魄,一支红玉蝴蝶簪将乌发斜绾,韶靡宛若琼台之花。
一名年轻英俊的男子与她并肩静立,身着藏蓝衣袍,毫不拘泥的茶色短发,眸光恍若冷铁般的孤寒,五官轮廓分明,任似面无表情却又杀意酝酿。
两人在藤蔓簇拥下步来,转瞬已近在眼前,女子的纤指在空中漫不经心一划,那些藤蔓竟似活物一般,将我从地上架起,牢牢缚住四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