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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太炎扫了他一眼,道:“弘智,你的想法呢?”
周家二叔周弘智笑道:“我能有什么想法,我看着玉儿长大,尊重她自己的想法。”
门口的光线突然被遮住,一个女子进入了主厅,瞬间,一切叽叽喳喳的吵杂声戛然而止,所有人的目光注视在这仿佛披着光屑的女子身上。
周太炎看向女子,苍老的脸上露出一个笑容,“玉儿回来了。”
“爷爷。”周玉笑着叫了一声,然后看向等候她回来的一干亲戚,皱了皱眉,她不喜欢这些亲戚,常年出门在外也是为了避开这些人,这些周家旁系的人知道没办法从周氏集团中获得足够利益,就想用这种手段来和周玉绑在一起,她心烦透,每年过节她都不想回来面对这些张口闭口就是介绍对象的亲戚。
老娘的私生活关你们屁事啊!
周玉的气场强势,目光并不热切,一些刚想话的远房亲戚莫名地就不敢开口了。
有周太炎在这里,这些亲戚还不敢太过造次,周玉向二叔周弘智、三叔周弘健、姑姑周弘美打过招呼后,便和周太炎唠嗑,这些亲戚不敢插嘴,只好互相攀谈,一时间热闹非凡,周太炎挺享受这种一大家子的感觉,特别是最喜欢的孙女回来了,高兴,笑出了满脸褶子。
周犇是周弘健的儿子,刚刚上大学,此刻坐在门边座位上戴着耳机听歌,他对周玉这个天天被老爸挂在嘴边的表姐一好感都没有,表姐对他来就是别人家的孩,每次老妈教训他的时候都会拿周玉来做比较。
“你怎么才考了96分?周玉上学那会次次100……”
“你高考成绩怎么这么差,如果是你周玉姐……”
“看看你花钱这么大手大脚,你周玉姐在你这个年纪就能操作家族企业……”
周犇轻哼一声,要不是十年前爷爷钦周玉当家,她能有什么作为,长得这么漂亮,也就只有找个豪门联姻的命,女人终究是要嫁出去的,就算自己老爸性格懦弱不争,还怕老婆,但不是还有二叔吗,二叔多好的一个人,周玉常年不在东北,大事务都是二叔了算,常常大手一挥就给他好几万的零花钱,大方得紧,哪里像那个表姐,几年前找她去要零花钱,她还向老爸告状,真是操了,自己在学校里可是大金主,多少弟拥簇啊,硬是被她给刮了面子,害得那一个月的零花钱打了水漂,和学校其他顽主争一个骚-蹄子失败了,都是这表姐害的!
周犇目光一转,注意到一个穿着西装一看就是保镖的家伙跟着表姐进了周家门,怒哼一声,大声道:“我们周家门不是什么人都能进的,那个保镖,快出去。”
热闹的主厅骤然安静下来,诸人目光看向周犇,再看向他所指的那个保镖,神色各异。
林冬指了指自己的鼻子,“劳驾,你的是我?”
周犇冷声道:“不是你还是谁,看看在座的是些什么人,你有资格和我们共处一室吗,赶快出去。”
“周犇,怎么话的,我怎么教你的,对什么人都要有礼貌,”三叔嫂曾燕看上去像个风韵犹存的贵妇,呵斥自己的儿子,然后瞥了林冬一眼,“这位保镖先生,你就先出去吧。”
所有人看了他一眼,然后便不再看,一个保镖而已,还不是呼之即来挥之即去,本来这主厅就没有他一席之地,还自己跟着周玉进来,真是不懂规矩,穿金戴银的周弘美淡淡道:“真是坏了规矩。”
周玉脸色一沉,她知道周弘美的规矩是什么规矩,这是他们周家多年颐气指使养成的傲气,把下人真的视为下等人的规矩,她十分愤懑,这时周太炎向林冬随意挥了挥手,道:“你就先出去吧。”
周玉咬了咬嘴唇,她不敢拂逆爷爷,对林冬柔声道:“林冬,你在外面等我,好不好。”
“好。”
林冬笑容满面,没有多,转身走出了别墅,周弘美轻哼一声,“不懂规矩的下人。”
林冬脚步一顿,继续走出了屋子,笑容里带着些微的苦涩。
屋子里开着暖气,而外面下着凛雪。
周玉看着林冬走入屋外风雪的背影,突然觉得有些后悔,她有种莫名的感觉,似乎林冬和她的距离一下子拉远了。
林冬走到周家门口,燃一根烟,慢慢抽了起来,烟雾和雪花混在一起,林冬紧了紧衣领,不让雪花顺着脖子钻进怀里,林冬回头看了看开着暖气的主厅,叹了一口气。
保镖就是下等人?
诚然,我们保镖在执行任务期间,把雇主的生命放在第一位,但是这就代表了我们是下等人?保镖有保镖的行规,听命行事是敬业,不是我们生下来就该听别人颐气指使的,我们把性命卖给别人来赚钱养家,林冬一也不觉得下贱,但是就是有许多富家子弟不会这么想,他们和别人争风吃醋,就要随身的保镖出手解决,保镖被别人打伤了,雇主还是云淡风轻地场面话,不过把保镖当做道具而已。
这是保镖的悲哀。
林冬苦笑,自嘲只是自己想多了,也许周玉只是他的雇主而已,并未把他当做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