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就算犯了错,庞炎夫妇也很少请家法。也就只有他,天天和倪修混在一处,到处惹事没少被打。想起自己因为倪修而惨不忍睹的前半生,庞晔恨不得一把掐死她,她居然还有脸学自己!
见他吃瘪,倪修眉开眼笑,好不欢快。转而想起一事,问他:“对了,姬埕霖怎么知道我不在屋里?”
“还说呢,你昨夜喝完酒又去哪里撒疯去了?姬埕霖夜半领着几个女修进去你宿房查了,没见到人。就折了结界,一直在门口等着。”
“难怪!”倪修从他背上蹦跶下来,连道几声“难怪”,一脸愤慨道:“我就说呢,那日之后他怎么一点动静都没有。方才列数了我一长串的不是,又是‘扰乱学堂’,又是‘顶撞恩师’,又是‘喝酒夜游’……就连我听学时捉了只‘秋老虎’都算上了!原来他都给我一笔一笔地记录在册,搁这儿等着我呢!”
想到他多日面无表情,心里又多了些许安慰,道:“这些日子,他也忍得够辛苦的……”
见她这副活蹦乱跳的模样,另外几人连连称奇:“修弟,被打了这么多下,你竟没事吗?”
倪修一愣,旋即神秘兮兮地开始胡诌:“我知道总有这么一天,所以早就做好了准备,背上垫着一张千年铁树皮。就是再打上我一百棍都不会有事。”反正他们又不能扒了她的衣服去查看此话真假。
“修弟真是神机妙算!”朱恒一脸艳羡,他也要有样学样,这样以后就不怕他娘了。
庞晔听言冷哼一声讽她道:“什么神机妙算?看看她干的那些事,挨揍不是迟早的?”
几人哈哈大笑,又开始胡侃乱聊,哪有一点受罚的样子!
尤闵端详着倪修,很是好奇:“修弟,你可真是个神人!每每喝完酒,我们都醉得不行,你却还能跑出去撒风,你的酒量到底是多少?”
钱铎也笑:“是啊,我现在还头痛着,你却是半点事儿都没有的样子,千杯不醉大抵就是如此了吧?”
朱恒也道:“修弟何止酒量神?修弟睡觉也神!前些日子日日同我们玩到那么晚,我回去是困得不行,你回去后还去折腾姬单,我看大家都是形容憔悴,就连那姬单也不例外,你却一点都看不出来。你都不要睡觉的吗?”
话题围着倪修的奇特之处打转,倪修正要再诌,庞晔抢着答道:“第一个问题我没法答,我也没试出过她的酒量。但是第二个问题我倒是可以告诉你们——一天十二个时辰,我睡上六个时辰都嫌不够,她却是两个时辰都嫌多!”这是董如卿嘱咐他的说辞。
又是一阵齐齐的惊叹:“这么好?那岂不是多了很多时间可以做自己的事情?修弟你多出来的时间都干嘛了?”
“……”庞晔一阵无语,还能干吗?玩他呀!
果然,倪修道:“还能干啥?玩师兄啊!”
众人一时没反应得过来,道:“可是庞兄要睡觉啊,他睡觉了还怎么陪你玩?”
“哈哈哈哈哈哈!所以不是‘和师兄玩’而是‘玩师兄’!日华睡觉可沉了,记得有一次,我抓了个猫……”讲到这个话题倪修便止不住话了,开始眉飞色舞,滔滔不绝。
正说着,迎面撞上一白衣冤家。
倪修忙噤声装痛。
姬无双驻足讽她:“外姓客生,得此殊荣者,你是得天独厚第一人。”说完就走,仿佛刚刚的那句话是几人幻觉,而他从未停下与她说过话。
五面惊悚……
“姬无双什么时候会开玩笑了?”倪修头一个缓过神来。
“……”
“……”庞晔,“那叫讽刺!笨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