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响过后,张凡依然惊魂未定。(请搜索,更新最快的站!)战战兢兢起身,踱了几步,努力平复情绪。过了十多分钟,他下楼在佛案前洁手净案,上了三炷香,默默祷告。而后,烧了壶水,重新回到楼上,泡了壶茶,细细回想。
原来,张凡借灯光在放大镜下查看戒指,正面并无任何变化,只是看这金属光泽,感觉硬度要比银要高很多。待把戒指侧过来一看,只见放大镜下,那戒指内侧纹饰清晰分明,一边四大宗教的标志消失不见,而换成是“张凡”二个字,那两个字正是自己的大名,另一边“∞”也变成一行数字8386。这番变化,怎不叫他大惊失色。
张凡鼓起勇气,伸手拈住戒指,好像拈着一粒烫手栗子,又复在台灯下观看。名字、数字依旧,以前符号不见,像是从未出现过一样。并不是自己的幻觉!
张凡用手指甲轻轻擦那字迹,又用力刮了刮,去不掉。浇了点水再擦,还是去不掉。木片刮,没用。小刀,没用。火烧、锉子、砂纸、砖头、锤子、猛踩、牙咬……十八般武艺全上,清宫十大酷刑伺候。忙了个满头大汗,不但字迹清楚依然,就连戒指也丝毫无损!反倒流光连连,更是引人喜爱。更诡异的是,无论自己把它戴在哪根手指上,都是恰到好处,从小拇指到大拇指都一样,仿佛就是为那根手指打造的,而戒指看上去却没有任何变化!
无法毁坏!砂纸上的细刚玉砂粒,硬度高达9,连水晶表面也能磨出痕迹,它比钻石还硬么?!张凡嘴里苦,并没有找到宝物的喜悦,他隐隐感觉这并非好事!这枚戒指像是专门找上他的,好像淘宝的人给宝淘了。
想了想,依旧把它戴在小指上,既然找上来的,甩是甩不掉的。明天星期天,估计那个摆摊人还会在的,找他去了解点情况。
…………
“啊!……”张凡惊叫着从噩梦中醒来。喘了几口气,定了定神。轻抚了下听见叫声跑过来的杰德,杰德明显有点畏惧那枚戒指,不住呜呜退缩。
张凡起床喝了口水,嘴里的冰凉使他恢复了点精神。伸出戴着戒指的左手,想把它脱掉,却又被它深深吸引,朴素的戒面流光溢彩。现在自己能感觉到,那璀璨的光泽,别人一定是看不到的,在外人眼里,它就是枚黯淡无光的蹩脚货。
张凡摇摇头,觉得自己有点神经衰弱了,老是梦见自己变成了《魔戒》中的哈比人,被邪恶的戒指引诱跳下熔岩中,烧化了身躯!灵魂又被送入战场,古代的,现代的,冷兵器,热兵器!自己一会儿穿盔带甲与可怖的匈奴厮杀,一会儿持枪扫射迎面冲来的日寇!战场上恶灵纷飞,鬼怪横行,天神魔兽变化着身形击杀自己,自己也是随场景变化着身份与之战斗,唯一不变的是一样的金戈铁马,血海尸山!
翌日,张凡一早来到市场,果然那摊主早早设摊了,便上去招呼,细细询问饰盒的来历。原来这盒子也是摊主早年收的,也不知道出自何处了,只是近日翻出,见有点残损,便拿出来摆摊。那个戒指倒并非假的,以前应该和其他小饰在一起,只是卖相不好,也没人喜爱,不知道怎么夹到缝隙里去了。同样的戒指自己从未见过。
张凡又与他聊了一会,嘱托他如果见到相同的戒指,帮着留意一下。摊主自然满口答应。最后他把饰盒也买了下来,摊主因下午就要回去,又是开张生意,便爽快的给了个折中价。二人互别。
张凡匆匆来到店里,将饰盒打开仔细查看。一般这种盒子都会有夹层和暗屉,以显精巧,但也容易开解。摊主和看过盒子的人自然也早已看过。果然在层层打开后,并没什么东西。“里面的品相倒确实不错,也算拣个小漏了。”装好盒子,放在一边。而后依旧煮水泡茶。
一过9点,小王倒又是第一个到了,还带了筒新茶过来。二人寒暄几句,各路朋友也6续来了,都见他气色不佳,说了几句注意身体等话,便扯上近日流感。海阔天空的胡聊,自是热闹一天不提。
收市打烊,张凡将饰盒带回家中,又折腾半响,仍无收获,只断定此盒是清嘉庆年无疑,做工倒精致,毕竟是苏做,螺钿嵌的花纹规整,图案生动,应是s市一带大户后裔家传之物。但也不是什么稀有之物,比起自己收藏的乾隆紫檀嵌八宝饰盒、清中期剔红嵌白玉饰盒要逊色不少。与诡异的戒指相比,这只是一件普通的古玩而已。
张凡叹了口气,将桌上的一些玉器杂件收进盒中。欲将戒指脱下再研究一番,想了一下,又挥了挥手:“算了,既来之则安之吧。”不觉想到心经上一句话:心无挂碍,无挂碍故,无有恐怖,远离颠倒梦想,究竟涅盘。便走到架子旁抽出本《金刚心持总论》来看。一时间,看到深处,把戒指一事抛诸脑后。
一夜无话,至第二天。星期一的古玩市场分外冷清,场外的地摊在热闹了两天后,又归于平静。张凡也回归了平淡的生活,在店里看飘天文学、看看股票、研究古物、喝茶、打烊回家,第二天、第三天……周而复始,又是一周过去,那戒指的阴霾渐渐也缩进心底角落。
星期六的早上再次热闹起来,淘宝、喝茶、吹牛,回家看父母。如果不是生意清淡了些,张凡是挺喜欢这种平和而有趣的生活的。
星期日,4月4日,阴历闰二月十五,涅槃节。宜:祭祀,求财,签约,嫁娶,订盟。忌:开市,安床,安葬,入宅,破土。
照例一天喝茶吹牛的生活结束后,张凡带着略微失落的心回到家中。因为闰二月今天是今年第二个佛涅槃日,张凡任然斋戒念了回经,冥想朝拜一番。自己打小信佛,还拜了c市附近一座庙里的老和尚做了师傅,学了些经文,虽未正式皈依,成为在家修行的居士,却也道心坚固,勉强也能守着居士五戒。
入夜子时,月朗星稀,满月的光洒然一片。张凡平静的微鼾,左手搭在床边,戒指上流光滑过,掩映着月光,空气仿佛抖出一阵涟漪,卧室内景物模糊起来,瞬间光影凝固,时空仿如冻结一般。唯一没有冻结的是戒指的光泽及张凡。
张凡莫名起身,坐在卧室中床上,忽又一阵恍惚,坐于一间房中木椅上,面对一面斑驳的落地大境,镜子中映出自己带着疲倦的面容坐在椅子上,身上不是睡前所穿衣服,而是一件白色短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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