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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乎他每一次出其不意的到访,都看见她在看着园中的那盆花。
终于有一次,他忍不住开口问她:“怎么,这花儿,你也喜欢?”
凤馨看着他微微笑道:“这花儿,很美……只是……太过娇弱了……”
南宫朔雅不禁皱了皱眉头,与她讲话,她总是这样,从来不肯正面回答,非要绕过多少个弯子。
“若是将其强求于北寒之地,只怕,很难长久……”凤馨复又将目光转回花苞之上,静静远观,柔柔地道:“就算是玉石俱焚,你也要将其强留于此地么?”
“强求?”南宫朔雅不禁嗤笑,究竟是个女子,总离不开花花草草的,“你看它在此地不是长得很是娇艳么?我就喜爱长在北地的琼花。”
“梅兰莲菊,历代以来各有所爱,士大夫们争相吟咏,借喻己身。自古以来,世人皆以牡丹为贵,以我看来,牡丹不过是三流卉品,哗众取宠而已!以色侍人,焉能长久?!”凤馨眼波一横,看向床上躺着的南宫朔雅:“琼花又名‘月下美人’,乃在月照中天之时,方才会绽瓣怒放,而且,”说到此处,凤馨刻意停了一停,斜眼睨向他:“此花一生只开一次,盛开之后即刻凋残。倾毕生之力,只为吐芬芳一刻,这,方是世间绝艳!难怪,你会喜欢……不过,此地的琼花,绝不及东临的美艳。”
闻之,南宫朔雅默默看她,他觉得,自己越来越看不透她了!
落水时,宛若出水芙蓉一般,那般苍白无力的女子。
遇匪时,一脸的不屈,却又弱不禁风的女子。
苏醒后,一脸的淡然,却又微微迷茫的女子。
以及眼前这个似笑非笑,横眉斜睨他的女子。
一介女子,居然可以有这么多不同的脸孔,时而清雅秀丽,时而坚毅刚强,时而脆弱无助,到底,哪一个,才是真正的她?
“你在想什么,这么入神?”看她木楞楞了半晌,凤馨伸手在他眼前来回晃了几下,笑道。
南宫朔雅一把抓住凤馨的柔荑,放在唇边一吻,晓得好似无比天真,“你真是越来越让人看不透了!”
“呵!”凤馨娇笑一声,扬眉道;“若是看不透,那不如尽早放手,免得越陷越深,不可自拔。”
南宫朔雅倏尔收起了笑意,脸色微微沉黯,低低道:“为时已晚,我已经陷得太深太深了。”
“或许,应该叫一名壮汉找一根藤蔓将你从泥潭中拉上去。”凤馨缓缓垂首,用甜腻的声音道,感觉他的手一松,便一下抽回了被他捉去的手。
“即使是百名壮汉,都不及你那一笑。”
他毫无礼数地瞧着她,她便也细细地打量起他来,二人终是相视而笑。
“你,太看得起凤馨了。凤馨只是区区一介弱智女流,哪有你说的那般本领?”
南宫朔雅忽然出手,上前伸手扣住她的腰身,在她耳边轻轻吐纳:“你有,我说你有,你便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