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花纷纷扬扬,喝着北风,层层叠叠,越是往上,雪花便越是细密,如牛毛一般,不均匀地洒落在那两个人的身上,脸上。
山路之侧,有一株极其高大的古树,傲立于风雪之中,黄绢样的小叶子落得满地皆是,在白雪的映衬之下,显得格外显眼。
凤馨挣开南宫朔夜的手,弯腰去拾了几片,又仰起头来看那参天的树冠,满脸的笑意。
“呵呵。”南宫朔夜笑道:“今年倒是没有见到这树结果。”
闻言,凤馨摸了摸树干,又蹲下身来看了看树根的部位,道:“这是棵雄树啊,当然没有果子。”
环顾四周,都是皑皑的白雪,唯有这一株古树,不禁怅然一叹,“就这么一棵雄树孤零零地在这里,真是可怜。”
南宫朔夜本来不觉得有什么,忽然听到她说这么一句话,只觉得心中倏尔一动,转过脸目不转睛地盯着她看,“既然如此,那么等到来年春天我们再到这儿来一次,在这颗雄树旁边再种一棵雌树便是了。”
“啊?我们明年还要到这儿来么?”凤馨眼睑微微垂了下去,轻轻叹道。
她只穿了一双布底的缎子绣花鞋,走了没过多久,就已经觉得迈不动步子了,一步懒似一步,只觉得双腿似是有千斤重一般。
南宫朔夜看她停下来便不想再动,说道:“我背你上山吧。”
凤馨一张清丽的面容顿时绯红了起来,嗔道:“那像什么话?我不要。”
他嘿然一笑,“罗锅子还得背媳妇呢。”
她笑逐颜开,俏皮地白了他一眼,“你既然乐意当这个罗锅子,我可不能拦着你。”
他也忍俊不禁,“你这小野猫,一句话不留神,就叫你抓住我的痛脚了。”
话音未落,南宫朔夜已经蹲了下来,道:“上来吧。”
凤馨迟疑了片刻,见远处似是有一只雪兔的身影一闪而过,顿时玩心大起,笑着就伏到他的背上去,紧紧地搂住了他的脖子,道:“夜,前面好像有一只雪兔呢,我们去追吧。”
“好啊。”
他背着她拾阶而上,青石板的山石阶弯弯曲曲地一路而上。那只雪兔的身影早已不见,可凤馨却似浑然忘记了这件事,紧紧地搂在他颈项间,头顶上,是一片一片白白的雪花,将她那原本乌黑的发丝染上了霜白,平添了几分沧桑之感。
天色晦暗阴沉,仿佛雪势就要更大了,铅色的云低得似要压下来。
他一步步上着台阶,每上一步,都微微地晃动,但他的背宽广平实,可以让她就这样安心地倚靠着。
她问:“你从前背过谁没有?”
他说:“没有啊,今天可是头一次。”(==!这位同志吹牛很自然~)
闻言,她心头甜甜的,将他搂得更加紧一些,喃喃道:“那你要背我一辈子。”
她从后面看不到他的表情,他一步一步上着台阶,大概因为有些吃力,所以声音之中有一丝异样:“好,我背你一辈子。”
穹山山顶,还是当年的样子,一丝也没有改变。
这一片雪海,渺无人烟,寸草不生,头顶的天是混沌的苍紫色的,然后是青灰,再是浅蓝,越往天边色彩越暖,越明朗。这就像是一轴写意泼墨画,懒惰的画师,颜料都没有调开,就这样率性地抹上去。
这一片人迹罕至的土地,就像是书中所说的太古之地,天与地的尽头,被天神诅咒过的地方,没有人会喜欢,荒凉地让人悲悯。
风与雪,似乎特别眷恋这方土地,永远地不知疲倦。她身上的锦绣布帛,轻盈柔软,在风中厮磨,纠缠出一幕极尽缠绵的景象。
凤馨哭了。
不知为何,这一方土地,使她产生一种莫名的熟悉感,有一丝亲切,一丝眷恋,一丝不舍。
她的眼泪,来不及流下来,就已干涸在风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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