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群人约有二十余人,挥鞭呼喝着,脸上是饥饿的猛兽看到猎物一样的表情;马群渐渐扩散开来,一点点迫近,奔跑了近一炷香的时间后,终于成一个圆弧形,将我们包围起来,马车在紧逼之下硬生生的被迫停下。
紧张和深深的恐惧绝望,在这荒芜里,我们还会有生机吗?除非奇迹!
那群回纥人跨下马,慢慢的向我们走来;每走近一步,死亡的味道就越浓一分。情不自禁的往马车内蜷缩。车帘挡下,狭小的空间内,涌动着令人窒息的气息。
外面忽然传来家丁一声哀号,随即是重物滚落地面的声音;我的心一颤,有尖叫的冲动,可是声音却被恐惧压抑着,颤抖。
一只黝黑的大手挑起了车帘,我慢慢的从蜷缩中抬起头,混合着如雷的心跳;那是一个三十多岁的男子,草原上的日光和风将他的皮肤晒成了黑紫色,炯炯的目光扫视着我,嘴角若有若无的挂着讥诮。
讥诮什么?是这懦弱的状态让他觉得可笑吗?难道人面对死亡,都必须要压抑着本性吗?
人之一死,或轻于鸿毛,或重于泰山;或者两者都不是,但至少,死的时候,也应该保持最高傲的尊严。
舒展眉头,挺直身子,心里虽然害怕,可是依然直视。
马车外,其他人吹着口哨,嬉笑着,喊着什么我听不懂的话语。
那名男子伸手,挑起了我的下巴。
这明显是羞辱的动作,我反射性的将他的手拍掉。
外面的笑声更加了,那样的声音和气氛,就算我听不懂,也能感觉他们大概喊的是什么?
男子愣了一下,笑了:“躲也没有用!”
他会说我天朝话语!这样的认知让我仿佛看到了一线希望:“这位大哥,求求你,放过我!”
“放过你?”他回头看了一眼,“也要看兄弟们愿不愿意!”
“我可以许你数不尽的金银财富!”我急切地说。
“哦?那也先等兄弟们办完正事再说!”说话之间,他已经欺身上前,抓住衣襟两侧,用力一撕扯,我急忙用单手护住胸前。
啪一声,什么东西掉落在马车上,低头,太子府令上的碏字若隐若现。男子先我一步抢起了令牌,凝望后,脸色大变:“你与李碏有什么关系?”
这府令,于我天朝来说应该是圣物,但是我不相信在这偏远的草原也会有人认识。赌一次:“我不认识什么李碏!”
男子冷哼一声:“这是你们天朝的令牌,我跟随二王子去谈判的时候见过!快说!”
二王子?成琼?若是我落在他手里,只怕要成为他威胁李碏的利器。
“我真不知道你说什么!你要杀便杀,不用诸多废话!”激怒他,有个痛快了断也好,总比受侮辱或者是威胁到李碏好,反正最后都脱不了一死。
男子将令牌收入囊中,我控制住不让目光追随。一股大力袭来,他拽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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