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普通人,经历过心情的大起大落,实在无法伪装的若无其事;可是李碏只是关心的问了一句没事吧,我摇头,他便不再多问,这样的纵容和信任,可见一斑,也足以让我更加愧疚难安。
牵手,闲庭信步,沉默,各有所思。快七月了,天气已经显得有些燥热,晚风吹来阵阵清凉,却吹不走心底的烦躁。
“夫君,”我停住脚步,转身,愧疚压的我喘不过气。
他亦停步,转身,看着我,不语。
我抬头,看着他,迷惘:“若是你的士兵,想过临阵脱逃或是叛变,但最终,还是回来了,你会如何对他?”
接受,还是不原谅?
如果他不能原谅,我会将事情原原本本告诉他,因为我不想欺骗他,待到日后,对彼此的伤害只会更大。
如果他能接受,我会将这一段埋在心里,以后,用心做好我的六皇妃,报答他的宽容,永远不让他受伤害。
“怎么忽然这么问?”他看着我,那样坦诚的目光,让我自卑不已。
我强装笑颜:“只是随便问问而已。”
“浪子回头金不换,知错能改,善莫大焉。”他眺向暗暗黑夜:“日后,精忠报国,同样为人敬仰。”
心里也有着这样的期待,但是听他这样说,那种如释重负感还是不能言语,仿佛一下子卸下了肩上的重担。
终于,绽开了一点点笑容,日后的路,仿佛出现了一点点曙光,有了方向。
“我相信,他经过一次思想的煎熬,对未来,一定会更加坚定;”我轻轻倚靠在他的胸膛:“有些人错了,会一路错下去;但有些人错了,可以重头再来。我相信他是后一种。”
我要成为后一种。
“我也相信,他会是后一种。”他轻轻搂着我,拍拍我的背。忽然叹息。“不要让我失望。”
不要让我失望?细细咀嚼着这句话。
他,究竟是知道,还是不知?
可是,这已经不重要。
第二日,上早朝。虽然知道李宥的两个麻烦都各有解决之道,但是不知道事情有没有圆满办妥,也不知道赵相会不会又多加刁难,在事情没有最后的确切消息之前,我的心还是放不下来。
就在焦急的等待之中,福伯匆匆进来:“夫人,圣上下了口谕,让您急速入宫!”
又入宫?“现在不应该是早朝的时间吗?”李碏出门,才不过两柱香而已。“什么事?是我先去太和殿等候吗?”
“具体是什么事情我也不知道,但是传话的李公公说让您换上宫装朝服,直接去议事大殿。”
议事大殿?古来没有女子上庙堂的例子,若上殿,只一个可能,圣上宣旨,不管是恩赐或是降罪。
什么事呢?
“夫人不用担心,前些日子就听说皇上打算给几个大婚的皇子殿下封王,今日应该就是此事,只是不知道为什么这么仓促而已。”
封王,哦,是了,当初珉王是立妃后第三日就宣旨封王的,李碏他们,已经拖了两个多月了。
可是,这本是大事,为何这么匆匆?
耐住疑问,迅速回惜日轩换了朝服,直奔议事大殿。
为什么心里,有一种风雨欲来的压抑感?还是,只是我抑郁的心情在作祟?
出正德门,过宽阔广场,抬头眺望八十一级台阶。几日前,与李翛的相遇,还历历在目,那样惆怅百转的滋味,也还能清晰地回忆,可惜,注定要物是人非。
有片刻的失神。
“陵儿!”一声轻柔的呼唤。
我一回头,是四姐,峨嵋粉黛,边上拉开两步左右的距离,是秦澈,两人同样身着宫装,应该与我一样,是临时接到口谕的。
那赵蝶舞和宋晚晴,应该也来了吧。桃花宴之后,我们终于又再度聚首。说不出是什么滋味。那一场决定我们命运的宴会,究竟有几人收获了幸福,几人得到了无奈?
“四姐,四嫂,”我朝二人微笑,四姐与秦澈之间,有一种疏离的情绪流淌。
“谢谢你陵儿,这一次宥的事情,多亏了你。”四姐拉起我的手。
“他是我表哥,”我看了一眼秦澈,她也朝我感激地微笑,我拉过她的手,置于我和四姐相握的手之上:“我们是姐妹。”
四姐的手微微一缩,但终究没有动,两人互相看了一眼,略带不适的别过目光,但终于还是再次相交,短暂的停顿后,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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