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前方,努力微笑,走完吧,走完这一段,让一切都结束。
八十一步,长舒一口气,却忍不住,下意识的想看最后一眼。半回头,眺望,白色的身影高高在上,与我视线远远相接,看不清表情。
忽然流泪。
马车上,沉默的李碏忽然紧紧将我拥入怀里。
“夫君?”我泪眼婆娑。
“真的是我做的不够好,才会让你受委屈,以后,不会了。”他贴着我的脸,声音低的似呢喃。
我心里喷薄的感情,终于再也忍不住,我的隐忍,我的愧疚,我的委屈,我的无奈和痛苦,全部用泪水宣泄的李碏的怀里。
让我放肆的在他怀中痛哭一场吧。承受太多,我撑不起了。
到了六皇府,本想回惜日轩先行歇息,却居然还有客人到。是夏大哥带着几个陌生人。这是夏大哥初见李碏,不由得有点拘谨,我强打精神,招呼他们,李碏微微皱眉,固定我的肩膀,认真的看着我:“你先回惜日轩休息。”
我看着夏大哥他们:“可是他们~”就算只是普通人,亦应该有待客之道,更何况夏大哥与我还算投缘,学堂那里也出了不少力。
“这里有我,你放心。”李碏不由分说,吩咐玲珑:“送小姐回房。”
我只好朝夏大哥愧疚的一笑,他也回了我一个宽慰的笑容,不过有点紧张。
已经到了午膳的时间,不过刚才在景怡宫吃了一点点心,再加上心情大起大落,就不觉得有什么胃口,身体却很疲乏。喝了口水,打算上床躺一小会儿假寐养养神,未料睡了过去。
朦胧里,有一双手轻抚我的发,顷刻忆起李翛夜探我的场景,紧张的睁开眼睛,却是李碏关怀的脸,顿时放松下来。
“怎么了,做噩梦了?”他低声问我。
我微笑,摇摇头:“没有,只是突然醒了有点不习惯。夏大哥他们呢?可有什么事情?”
“他们走了,”李碏小心的扶我起身,调整坐姿,让我靠着他的胸膛:“他带了几个人来,说是可用之才,给你看看。福伯说你做善行,却不知道,你做的居然这么大,这么好。”
我有点羞赧:“为百姓尽绵薄之力而已。”学堂,现在已经开了第三间,有志之士,若怀才不遇,学堂也一盖都暂时收留。
“推荐的人,都还不错,其中有一人,留在学堂仿佛有点大材小用了,我已经让他留在府里;”他看着我,难得的露出一点戏谑的笑意:“你不会介意我抢了你的人才吧?”
开学堂的本意之一,就是给书生们留个暂时的落脚之地,他日有机会好大展宏图:“能多为夫君找几个可用之才,兰陵高兴还来不及。”
“嗯,其实科举并非检验人才的唯一标准,若有可塑之才,尽管让他们来府里;”他低头,轻轻吹走我额前的乱发:“睡了一个多时辰,肚子饿不饿,用午膳如何?”
我窝在他怀中,觉得无比温暖而留恋,懒懒不想动,摇头:“我没有胃口。”
“听话,又不是小孩子了,不可以;少吃一点吧,我让玲珑备一些到房里。”
他起身要走,我一下子拉住了他的衣袖,连自己都惊讶:“别走。”
别走,陪我一会儿,你在,我的心才会找准方向。
哀求的目光看着他,他渐渐软化,终于叹了一口气:“你呀。”
这样宠溺的语气,好像是他的第一次,微微动容。
他重新将我揽入怀中,略有一点迟疑和僵硬,但终于,还是用细碎的吻,覆盖住了我的额头。
温暖而温情的感觉,我闭上眼。
他的吻,慢慢滑落。自从那一晚因误会而婉拒后,他一直小心不越雷池一步,拉手和相拥虽然偶有,但是亲吻却始终是禁忌。
是因为觉得我今日伤好了,还是,此情此景,让他有所改变?
我呢?我不是告诉自己要改变了吗?一次一次,这一次,应该给自己下点狠心吧?
迎身,欺上,柔软的唇主动印上,他略带惊讶的一愣;我脸一红,闭上眼,伸出舌尖,小心的探入他的唇中。
他抱着我的手顿时一紧。我不知道应该如何做,可是,他显然已经能够明白我的心了。
“会,疼吗?”他抽身,隔开一点点距离,不确定的问我。
我伸出手,将他搂紧,摇头:“伤,应该已经好了。”
你对我来说,是这世上,唯一的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