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天了。想着李碏说,等我回来,那,今天晚上,是要和他在这窄窄的床上共度一晚吗?
还能如新婚那夜一样单纯吗?
若是,若是他想,我能如何呢?
门咿呀打开,我正想着李碏,却忽然发现他已经站在门口,顿时有一种仿佛被窥破心事的害羞感,头低得几乎要埋入被中。
“你,你早点休息。”他已经换过一套浅色长袍,发丝滴着水珠,应该也是沐浴完毕。
我闻言顿觉一阵轻松,他的意思可是,不与我同眠一屋?刚才真是杞人忧天啊,脸红一片。“是,夫君大人也早点休息。”
“营内无锁,你过会儿可将椅子靠在门后,晚上若有事,我会在隔壁。”他细心的交待我。“庆功宴可能会持续较久,若是嫌吵,把窗户都关起来。”
我点点头。看见他转身出门,急忙起身相送,被子掉落一地。
想捡,想起他说不能弯腰,手就顿在空中,等他走了再说吧。李碏却已经一个健步上前,捡起,微皱眉。
“被褥可嫌冷?”
站在身前,能感觉他周身散发出的体温,洗过澡之后特有的那种淡淡的“无味”的味道,好不容易平息下去的慌张感再次上浮,脸红心跳,忘记了要回答。
我的不回答他可能当成了默认,他拉住我微微泛凉的手:“怎么这么冷?”
冷吗?为什么我还感觉我周身都要冒汗一样。“不要紧,我从小体质偏寒,已经习惯。”
手却还在相握。
再一次的静默。
我只听见自己怦怦的心跳声,还有,他略显急促的呼吸。
感觉什么都无法思考,只专注眼前;缓缓地,缓缓地,愈近,愈近,终于,纳入他温暖的怀抱。
他的呼吸,吹在我的额头,我感觉那一处如被投石的涟漪,有水波样的触感从那一点一波一波荡漾开来,直达全身。
他的吻,细碎的,小心翼翼的,落在我的脸颊,然后,游移,覆盖住了我的唇。
我的心里忽然浮现起了李翛。
但来不及思考,李碏的吻,和他的人一样霸气粗犷,短暂的停留过我的唇,却没有如李翛那样强行撬开我的贝齿,而是顺着我的脖子,一路噬咬;这样的霸道,一下子让我慌了神,人只能傻傻的顺着他,被他点燃。
“夫君大人~”说出来,才发现声音婉转,娇羞无力。他的手已经穿过长袍,直接搂住我的纤腰,我的身体顿时一僵,忘记了开口想说什么。
房间里混合着他急促浑重的呼吸,和我微微的娇喘。
窗外忽然传来一阵笛声。李碏一顿,抬头。
眼里是无限的渴望,和欲=火。与我对望。
要,停下吗?会,停下吗?
抚在我腰间的手,缓缓用力,一点点地摩挲,他的表情,犹豫而隐忍。
我该怎么做?迎合,还是拒绝?不知道,只好僵持住了身子,保持不动。
笛声忽然一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