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一伸,稳稳夹住。
“对不起。”我有点心疼得看着他的手,整杯尽翻,一定很疼吧。
他将茶杯置于桌上,拉过我的手,食指前端一片殷红:“是我不好,水太烫。”他掏出一个小瓷瓶,我一讶,“绿风!”是赵睿上次救我所用的药。
他的指节微微一僵:“你如何得知?”
我一愣,心内犹豫权衡:“上次偶尔结识御道街赵府的晴川姑娘,她曾经给我用过。”也不算,撒谎吧。
李碏哦了一声,帮我涂药,随即又看着我:“你何时受伤的?”
我微笑,现在问,好像太晚了一些呢:“已经全好了。”看他眉头微皱,急忙补充:“就是桃园游那次的脚伤。”别以为是丰盛没将我照顾好啊。
他握着我的手,专心致志的看一眼:“下次要小心。腿上的疤可曾褪了?”
那么大一个伤口,总是会留点痕迹的吧,他可是觉得丑陋?我下意识的侧身,将受伤的腿转到外侧:“不要紧,一点点,以后会好的。”身上还有不少细碎的伤疤,想起那日,就让我浑身难过,恶心。
李碏蹲身,一手握住我的脚踝,一手掀起我的裙摆,我脸一红:“不要!”
“碏!”门忽然打开,是赵睿冷然又英俊的脸,看到房内略显暧昧的情景,他的脸上闪过一丝不自在,别过目光:“诸将拜别回营了,你可要见他们?”
“知道了,”李碏仿佛不在意,细细的看了一眼我的伤疤,仿佛看待一个平常的伤员一样坦然:“我马上来。”
我倒是颇不习惯,遮也不是,不遮也不是,这样的场景,虽比当日衣不蔽体的看见赵睿要好得多,但是因着李碏的关系,却更加觉得尴尬。
赵睿用余光看了我一眼,转身关门离去。
李碏起身:“不要紧。过两日我让太医给你调点药,伤疤可尽去。”
尽去?“你,可是介意?”是不是太丑了?愈是肌如凝脂,那疤痕愈显狰狞。
“介意?”他一愣,随即微笑:“我以为你是女孩子家,会介意。”
我的心一松。
“你等我,我去去就来。”李碏出去不久,丰盛便敲门进来:“夫人,主子让我来陪陪你!”
我看他一脸豪爽开怀的笑容:“你还是适合军营的。”
丰盛嘿嘿笑。
“马上是不是庆功宴啊?五万将士,岂不是要几千席?”我问出心中疑团。
“没那么多!非南营常驻守兵的话,马上会由诸将领各自带领回驻守地,再自行论功行赏。今日也就几百席。”
原来是这样。“今日天色已晚,庆功宴后再进宫,岂不是来不及了?”
丰盛挠挠头:“这个我也不知道,要问主子的安排了。可能会明早进宫吧!”
要,留宿军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