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次出征,一月有余,一战而胜,诸事顺利。一早,丰盛居然就在惜日轩外守候。
“丰盛,有事?”我整理袖摆,今日碏凯旋,总是件喜事,特意挑选了一套浅紫色长裙,照例的宽阔袖摆,走起来有摇曳生姿的飘逸。
“夫人,我想去城外接主子!”丰盛闷声闷气,说话有点不好意思。
“接夫君大人吗?”我心念一动:“何处?”
“按法令,大军不得入城,会在城外五十里外兵场驻扎。主子会在那里逗留半日,犒赏三军。我,我想和那些一起出生入死的弟兄见个面!”丰盛居然有点红了眼眶。
也是,堂堂一个战前先锋,驰骋沙场肆意昂扬,却委屈成了我的车夫:“你去吧。”不过,逗留半日:“那,夫君大人大概要到什么时候才能回府?”
“这个,不知道主子怎么安排。以前,下午入城后就直接进宫面圣,一般要吃过晚饭才回来。”
那么晚啊。忽然有点失望。或者本来并不是太热切的期望,可是等待越是临近,感觉越是煎熬。
丰盛走了两步,忽然回头看着我:“夫人,你去不去?”
去不去?我心忽然一跳:“这样不妥吧?”
“这有什么,以前打了大胜仗,全城百姓都去接我们呢。”我知道,那一战,是五年前与突厥一役,出征十万,止得四万归,好儿郎热血洒边疆,终保国土安宁。“去吧,夫人!主子看到你,一定很高兴!”
马蹄奔腾,显示出主人是多么急切。我微微掀起车帘,窗外景色愈见萧条。已经出城。有点后悔自己鲁莽的举动。我的表现,可如新婚中渴盼团圆的妻子,这么急切?我还尚未理清我对李碏是什么样的情感。爱他吗?我不知道,我不知道爱是一种什么感觉。或者,我潜意识里把他当作万人敬仰的英雄,所以心内有止不住地崇敬;也或许,从一开始,我就把自己定位为他的好妻子,所以处处以妻子的标准要求自己。
越理越乱,干脆不去想。
颠簸直到中午,方见远处围墙圈住的建筑。丰盛停下马车,侧耳倾听,回头:“夫人,主子他们还未到!”
我步出马车,眺望:“那就是军营吗?二十万大军,都汇集此处吗?”
“那是禁军南营,主要驻扎都城外围守备军,今日约会到五万人左右;每年征兵,还会作为都城这片范围内的新兵训练营使用。”
“五万人?那出征二十万将士从何而来?”我有点不解。
丰盛笑了:“我朝作战兵力主要有边防军、禁军和常备军之分。边防军平日驻守各边防要塞,兵权在将帅手中,但平时归地方管辖,因身兼要职,平日不得调度。能长途出征的主要是禁军,也就是中央军,包括皇上宿卫军和征战戊守部队,其任务是卫皇宫、守京师、备征战和屯戍边郡、要地。在兵力部署上,大致一半守京畿,一半戊诸郡。都城内,不算皇宫侍卫及衙门,约有驻守京畿的中央军十五万人,平时以军为单位驻守京畿各处。我们现在等的,就是其中的这一部分。如遇战事,则凭帅令集中,南营集中兵力两厢,另有东西北营,各集中兵力一厢,厢辖十军,军辖五营,营辖五都,每都一百人,统一出发。此外有五万兵力分散都城周围各陪都或者是各府、各州,同样凭帅印调集,出征沿途归集。”
我似懂非懂的点点头,丰盛却讲得有点起劲了,依旧滔滔不绝:“这样算起来的话,直接隶属主子的禁军就有二十万了,哦,对了,其中南营这边还有一厢兵力,主子直接交给了赵副帅统领,属轻骑兵,司突击。另外,南北郡王府还各有禁军五万,如果要调集的话,除了主子的帅令,还要有南北郡王的郡令才行,属于他们独立管辖的。此外全朝约有常备军二十万左右,属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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