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官,也有打交道的时候。
“是要去呢,可是,可是拿什么送礼啊?家里花销都没有。”说到这个才是重点,杨氏的眉头紧皱。
“这有什么,去一趟也就表示个敬重。咱家什么条件也都是知道的,随便拿点什么就成了。”对于妻子的为难云福很不理解,村子里随礼拿几个鸡蛋都成呢,也就是个礼轻情义重的意思。
杨氏听得一噎,自家丈夫就是个不通俗务的,跟他讨主意,等于白搭,干脆扭身不理他。
转眼,十月初十就到了,无论杨氏有多为难,该去还得去,该送的礼还得送。把自己的家底翻了个底朝天,才勉强凑出一匹绯色暗纹五蝠锦锻,一匹银红细棉布,外加闻香斋贺寿点心两封。
杨氏掂了掂手里的东西,暗自叹了口气,这点儿礼真是拿不出手,可就这些就已经花费了六七两银子了,再多,家里也没有。
叶府宅院极大,盘踞在西门大街中段。一对儿威武雄壮的石狮子纤尘不染,朱红大门已上过新漆,门头飞檐上挂一排崭新的大红的灯笼。此刻三门齐开,门外到贺的客人已陆续到来,香车宝马满门,不少家丁小厮往来穿梭,只为接引客人停车。看得杨氏暗暗砸舌,一个寻常散生又非整寿,弄得这么大派场!
杨氏踌躇了一下,带着婢女由侧门进了。一旁有知客收礼唱名,杨氏犹豫一下,还是报出云家表亲的名号。
入门便是曲折游廊,阶下石子漫成甬路。院中甬路相连,山石点缀,院内房舍俨然,当真是五步一亭,十步一阁。即使是冬天萧瑟之季,院内仍青绿成行,簇新的房舍富丽而奢华。来往客人如流,穿梭其中,呈现一派火热景向。
“哇,好美好气派啊!”婢女翠儿左右张望,惊讶得嘴都快合不拢了。
“翠儿!别失了体面。”杨氏不得不提醒一下这个小丫头。
叶宅在府城来说,那可以算得上数一数二的豪华了,可比起上京的云家国公府,还是不够看的。虽然杨氏只是近支庶女的庶女,但也随嫡母去过一回,是见识过真正的繁华的。叶家这点暴发户似的行径与之相比到底是底蕴不足。她现在好歹又是以云府的表亲身份过来的,不好表现得像个没见过世面的乡下妇人似的,让人看轻。
“哦,奴婢知错了。”翠儿听到主母的喝斥,当即低下了头。虽然以前呆的杨府比这小多了,但自己好歹也是从上京来的,这样喳喳呼呼的样子确实有失体面。
门房的名帖已经传到内院,早有主家负责招待的女眷迎过来。那小媳妇满头珠翠,梅红镶金边的紧身袄裙把身形衬得玲珑有致。撒花的料子,一看就是精品。
“敢问是……上京云家的嫂嫂?”小媳妇也就二十四五来岁的年纪,声音如珠落盘,清脆悦耳。
只是面上挂的笑容,随着杨氏的应承变得有些僵硬。杨氏不由得苦笑,自己这一身打扮怕是连人家使唤的下人都不如,也不怪得人家要变脸了。
“哪位嫂嫂是云家贵客?”人未至,先闻声。
黄莺般笑语的人随即出来,与杨氏打了个照面,又随手从之前那位手里抽出礼单。
“哦……请随丫头入内吧。”停顿了好一会儿,才淡淡的出声,随便指了一位小姑娘引路。
杨氏便领了翠儿进去,刚迈步,背后两女便轻笑做一团。
“就你嘴快!还贵客呢,结果是个穷酸,唬了我一跳!呵……”
“谁叫她挂这么大的名?”
“好了,好了,叫别人知道没得被笑话。”
杨氏只觉得自己脸上要滴出血来。静悄悄的寻了个角落两主仆呆了一会,期间叶府的也没人再过来招呼,便灰溜溜的回去了。
杨氏只觉得从没像今天这般窘迫过,满腔的怨气无处发泄。怪只怪那群乡下的穷亲戚花光了所有的积蓄,才致使她在叶府丢尽了脸面。回去后连桃花也一并怨上了。
躺枪的桃花也在发愁,她的十三个小手下,勤奋刻苦,习文练武都很有成效,好吃好喝好运动的情况下有些个子已经窜高了一个头。但她的那点跆拳道功底,比起那些能高来高去、飞檐走壁的存在来说,完全是不够看啊。
在她的记忆深处,那个风高月黑的夜上,白衣人跃在高空,手中长剑气势如虹,一下收割四五条性命的情景,始终忘不了。那才是实力,那才是保障啊!
可是目前急缺一名名师。带出这群高徒的师傅!(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