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思转的极快,只是转眼之眼已经想了明白谢烟客是把他当别人了。但要想脱困,自己却不妨就装着是那个人。只有混水摸鱼,或许才有一线生机。
想通此节,石中玉便模棱两可道:“前辈,是谁的儿子,也不是我能做主的。”这石破天那块玄铁令一直是谢烟客的一块心病。本来石破天练功,已经快把自己给练死了。紧要关头,却又被长乐帮救走。为此,他还特地到扬州探听了一下,居然听说石破天康复了。这下他心中更是不安,总担心石破天会让别人利用。万一他让自己自废武功之类的,岂不冤枉。这心中有事,一下子居然也没有听出石中玉与石破天口气上的不同。
白自在这时却不耐烦道:“谢烟客,你若无事,请先站到一边。我要执行门规了。”谢烟客这时心中却是一动,心道:“这小子马上就要倒霉,以前他总是不肯求我,这次只怕倒是个机会。”闻言,却对石破天嘿嘿一笑,便走到一边,对白自在道:“你们继续,别管我。”
白自在哼了一声道,便对着石中玉虚点了几指。只听得嗖嗖几声,石中玉却是感到几股真气透过穴道进入了经脉。这几股真气极为霸道,就如剪刀一般,把经脉搅得七零八落。石中玉只觉得身体上便如几万只小虫子在咬,他何曾受过这个苦,只是惨叫不已。
谢烟客心中却是不停道:“快求我,快求我。。。。。。”可是石中玉又哪里知道他心里想什么,方才见他退开,还道他是怕了白自在。
一刻钟时间不到,石中玉却感到身上已经不再疼痛。但是,经脉之中,已经是一丝内力都没有。他试着吐纳一下,身上经脉却如漏气一般,刚生出一点真气,马上就又消失无踪。
石清与闵柔夫妇这时却走到石中玉面前。闵柔更是把石中玉搂到了怀中,眼泪顿时就往下流个不住。
白自在也不再理谢烟客,转头对石清道:“我方才用的是融雪指,只伤人经脉,使其不能聚拢真气。用来废掉武功,却不用象通常一样打碎琵琶骨,让人只剩下半条命。除了开始疼痛一些外,之后却能与常人一般无二,也没有什么遗留之症。”
石清闻言,对白自在一揖道:“这孽子死有余辜,谢白前辈手下留情。”
谢烟客这时却捂着鼻子道:“酸,真酸。自己的儿子被别人费了武功,还要谢人家。果然是君子,君子啊君子。”
石清终于按捺不住,怒道:“谢前辈,石清教子无方,过错自然由石清一力承担。你在这冷嘲热讽,却是意欲何为?”
谢烟客冷笑道:“你真是不分好坏。打碎琵琶骨废掉武功,若有灵药还可恢复。中了这老东西的融雪指,你儿子的武功,恐怕是没有几个人能助他恢复了。”
石清却正容道:“孽子品行不端,我倒宁愿他不会武功,至少祸害也小些,他自己也能平安些。”
谢烟客冷笑道:“我平生最恨你们这些伪君子。一个个都是嘴上说道貌岸然,然则何时为他人想过。若是他从来就没有练过武,只是平平淡淡的长大,也不曾当过什么帮主,会不会武功自然无所谓。可他偏偏有过一身不俗的武功,又当过江南第一大帮的帮主。这时,你却让他变的和常人一样,你以为他如何才能活下去?”
谢烟客这时又转过头对石中玉道:“别人没办法对付他的融雪指,老夫却能。你想不想恢复武功?”
石中玉这时却如溺水之人忽然抓到一块木板,本已经绝望,陡然间却知道还有希望。于是大声道:“我想,求前辈救我。”
谢烟客这时心中却是大喜,道:“你既然求我,我当然会救你。”说罢,便一把抓住石中玉,身形一动,已经到了门口。但白自在却好似知道他要做什么似的,他身形才动,已经堵在了他的面前。这时石清、闵柔也跃了过来,三人把谢烟客团团围住。却一同喝道:“把人留下!”
谢烟客武功本来也只比白自在强了一线,如加上石清夫妇,谢烟客自忖带了个人全身而退也不可能。但这人却又关系到他一块几十年的心病,眼见就要了结,那是自然也不能放手的。谢烟客这时从怀中掏出一个药丸,塞到石中玉口中,又把石中玉丢到地上道:“快吞下,打坐!”然后又转向白自在道:“你雪山派已经把他逐出门墙,我现在带他走,关你雪山派何事?”